罗大放差不多是跳着小舞步走出会议室的。他身子摇晃幅度过大,撞着了疾步走过去的卢跃进,踉跄了一下。卢跃进差不多是小跑,罗大放掀住他问:“干嘛这么急?”
卢跃进头也不回,匆匆说:“头痛,回去吃药。”
罗大放笑说:“今天确实是让你头痛了,吃啥药哟?是忙着打电话给县长报信吧。”
卢跃进不屑地看他一眼,跑走了。
张敬民走过来了,罗大放就迎上去,用肘部撞一下张敬民的身体。
张敬民停下来,问:“怎么啦?”
罗大放说:“我正要问你呢,磨磨蹭蹭的,还嘟起嘴吧,有什么想不通?”
张敬民说:“没有。”
罗大放说:“我还看不出来?你对贺国荣的事,是不是没有信心?”
张敬民回头看了看走在最后的龚祥兴,正被华翔主任拦住汇报什么。
张敬民确实是在担心,这件事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早的时候和马运昌说起,马运昌借故岔开话题,张敬民知道马运昌对贺国荣不感兴趣,这个弯一时难转。后来车向前出面,直截了当挑明了就是那次安排写报告,听信了谗言,造成误会,还提出由他命一道题,让贺国荣现场考试,他也没有首肯,误会加深。这个误会不仅仅停留在对喝过偶然难过得任用上,而且……已经涉及到别的什么事情了,因为贺国荣来自水利局,车向前和我是他的老上级,现在我们一个劲地推荐他,这就难免使人产生猜忌。现在,罗大放又出面了,都知道罗大放在公开场合骂过贺国荣,突然间这样转变,马运昌知道了,又会作何感想?儿子马雯这次安排,出现了这样的逆转,是在他没有参会的情况下发生的……
罗大放扬手打断了张敬民的思路,罗大放说:“事情已经提上桌面来了,接下来,就是看他卢跃进的行动了,常委会上定了的事情,他还敢抵触,拖着不办的话,那我就要找他的麻烦,我让他什么事也办不成。”
张敬民说:“事情复杂,今天的会议,如果对马雯不作那样的调整,事情可能还好一点。而贺国荣的事,我们真的着急了点。”
“为什么不着急?他们那样随心所欲安排自己的子女,我们就不能推荐别的普通干部?”
“你不知道,贺国荣的事情,之前我和车主任都出过面,我们还要想办法进一步做工作,马县长主管着政府办公室,必须要得到他的同意。”
“常委会决定了就行,那又不是他家的。”
“办公室是他直管,人是他在用,用什么人,怎样用,肯定要考虑清楚。”
“没事,等他回来,我找他,我给他介绍贺国荣的情况。我骂过他,还想打他,我现在改变态度,我的话有说服力。”
张敬民沉思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依罗大放的风格,在马运昌跟前现身说法,说不定真的有效。
谈话在路口停止,两人各自回家。
第二天,张敬民接到一个电话,听出来那头是车正,就想,怎么就知道啦,总有人这么快就透露了消息。
他问:“车正呀,有什么事?”
车正说:“张叔,不是我有事,是我爸爸,他想见你一下。”
张敬民说:“你爸爸要见我?他从医院回来啦?”
“没有,还在里面。”
车向前这次发病住院,都有十来天了,张敬民一直没有去看,很内疚。
他问:“几楼几号?”
“四楼,内科32号。”
他绕个弯去了裤裆口,水果摊老板娘热情介绍她亲手做的果篮,有大中小三种。果篮上点缀了几朵鲜花。张敬民选择了中等的买了一个,又买了一提核桃乳,乘上了一辆脚踏三轮,这样一是快,二是没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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