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月夜(第1/2页)  南安烟雨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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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宁安溪突然像打通任督二脉一般,一个街边杂耍似的扫堂腿,拿剑的右手便倒刺向身后那人的小腹。六人慌了神急忙丢了武器跪向宁安溪,那老头喝了一口酒,搓出一口唾沫星子道:“外邦这年头啥时候这么怂了,当年南诏国宁死不降的气节被你们这群人丢尽了。没意思没意思,老子睡觉去了。”宁安溪没理会他们的求饶,只是对着窗户外面说了一声:“影卫营,出来吧。父王看的过瘾吧。”突然,外面灯火通明,火把照耀得剑阁宛如白天一般。影卫营从窗边跳了进来,宁冲虚抚掌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儿子嘛!走,去你母亲那聚聚。”宁冲虚大手一挥,影卫营即刻退下,宁安溪跟着他到了母亲坟前,看着那翠绿的桂花树。正值初夏,桂花还没有盛开。只有那茂盛的枝叶。可惜,吃不到母亲做的桂花糕和少时偷偷喝的桂花酿。坟前有两坛酒,有一坛喝了一半,宁冲虚将那半坛酒递给宁安溪。“母亲酿的桂花酿?”宁安溪疑惑的道

    “嗯,你母亲虽出于世家,那酿酒的手艺可是一绝。”宁冲虚说完便抱起坛子喝了一口。

    宁安溪看着年近五旬的父亲,两鬓斑驳。是啊,他是少时宁安溪的大英雄,现在也是。英雄也会变老啊。不老的都是妖怪。宁安溪自嘲了一声,拿了三个碗,满上后递给父亲。父子相望一眼,齐声大笑道“干”喝完便将那碗酒倒在坟前。又满上,父子相视无言,又干了一碗。宁冲虚用袖子抹了抹嘴,对着苏婉儿的墓说到:“婉儿,过两天是安溪的冠礼,我和安溪都挺想你的。我就恨当初为什么会把你带上战场。我对不起你啊!”那宁冲虚八尺汉子,流出不符合身份的眼泪。在这里他哪里是什么南安王,只是一个丈夫的身份。世人都说他是大字不识的蛮子,哪里知道他为博她一笑每天夜里都在涉猎群书,就为了写一首诗赠与她。世人都说他是个军纪严明的王将,哪里知道他为博她一笑让三十万军士唱起南安民谣。世人都说他蛮横无理的地痞,哪里知道他为博她一笑每天夜晚拖着疲倦的身体还听她讲王府里的趣事。

    宁冲虚扯了扯衣领喝了一碗酒,向下滑的不知是酒还是泪:“你母亲十七就跟着我,那江南世家都讥讽苏家,嫁谁不好去嫁个南蛮子,是啊我是穷,逍遥王靠着海,什么盐,丝绸,茶叶样样赚钱,还不用打仗。罗刹王那边的梵音圣地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定北王靠着九幽,那九幽也算讲理,关里关外通着贸易往来。就老子这地方,四个国家不说,各个不讲理,张口就是拿公主来和亲,不然就打。咱们宁家哪来这么多公主。打就打,头被砍了也不过碗大个疤。谁怕谁。可那婉儿硬是要跟着我,说我就喜欢你那样的,那些江南世家的公子动不动就拿着绢布捂着鼻子。比女人还女人。”

    宁安溪直到酒坛中的酒喝完也没有说一句话,宁冲虚嘴一直没有停过,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般倾诉。最后一杯酒喝完的时候才说:“安溪啊,我对不起婉儿,更对不起岳父啊!他就那么一个女儿,我没有脸去见他。等你及冠之后,就去江南苏家走一趟吧。就当替你这个软弱的父亲去谢罪。”宁冲虚说完便倒在石桌上睡了,嘴里还喃喃自语。宁安溪将父亲背回府中,父亲的胸膛总是那么温暖。小时候总是喜欢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揪着他的头发喊着驾。走累了就抱在怀里或者驮在背上,父亲老了,腰也直不起来了,以前锐利的那对鹰眼,如今也变得浑浊了。

    宁安溪回到剑阁,已经到了丑时,天上的繁星和月亮洒了进来,地上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是有些湿润。他刚准备脱下被刀剑划得不像样子的腾蛟袍。那老头便走了进来,这次他没有之前的疯疯癫癫,却依旧有些吊儿郎当。他走向宁安溪,看着宁安溪那刚毅的面孔。久久不言。

    “师父,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宁安溪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人老了,对什么都比较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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