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自暖云阁醒来,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当时的她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躺着。
后来,暖云阁的妈妈告诉她,她叫楚云韶,是从小被捡回暖云阁的,是一名舞姬,因为练习新舞时不慎从高处跌落,摔到了脑子,一连发了许多天的烧,好不容易才让大夫给救回来。
对于这些楚云韶没有一点印象,大夫说许是伤到了脑子,所以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她也曾问过大夫,自己还能不能想起忘掉的那些事,大夫告诉她,这种事说不好,要看契机,契机对上了自然就恢复了,但很多像他这样的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想起自己忘掉了什么。
一直以来,楚云韶对他们说的都深信不疑,但现在心底有个声音,愈发强烈的告诉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说梦里和燕宸祤的那些美好是她臆想所得,那其他呢?陌生的院落,陌生的人,还有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唤她姐姐的小女孩,他们都是谁?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
越是深想,头就越发的疼,疼得快要炸裂一般,冷汗涔涔出了一身。
今日一早,燕宸祤便受到传召,进了宫。
御花园的凉亭中,皇帝神采奕奕的坐在那里,见燕宸祤来了,便笑着招了招手:“许久不见,爱卿似乎清减了不少。”
“劳陛下挂怀了,臣无碍。”燕宸祤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皇帝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爱卿不必拘礼,就当朕今日闲来无事,找爱卿话话家常。”
以燕宸祤对当今皇帝的了解,今日怕不止是话家常这么简单,索性直接挑明:“陛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皇帝笑了两声:“你啊,还是这个臭脾气!怎么就让沈太傅家的两位千金先后栽在了手里。”
燕宸祤一愣:“陛下此话何意?”
皇帝依旧一脸笑意:“沈太傅一生识人无数,偏偏在你这栽了跟头。
若不是他当年执意反对,青栀后来也不至于”
提及死去的妻子,燕宸祤的神色暗了下来:“陛下,旧事不必再提。”
“这些年沈太傅为了当年一念之差也很是懊恼,青栀也是他的女儿,作为父亲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爱上一个穷小子,担心阻挠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希望你能谅解。”
燕宸祤冷笑一声:“所以呢?青栀离开这么久,他可曾去她坟前看过一眼!什么最宝贝的女儿,不过是为了他的私心找借口罢了!”
皇帝看着燕宸祤,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太傅不是不去,是去不了。
青栀故去的消息传回京城,太傅一夕之间就病倒了,从此缠绵病榻”
青栀虽然为了他和家中赌气,断绝了往来,但燕宸祤知道,这件事一直是青栀心中的结。
念及青栀,燕宸祤开口问道:“那沈太傅的病情”
皇帝摇了摇头:“这就是朕今天召你进宫的原因。”
燕宸祤不解的蹙了蹙眉,皇帝沉沉开口:“沈太傅于昨日病故了。”
燕宸祤闻言一愣,印象中的沈太傅守旧古板,教训起人来话语藏锋,当年他与青栀情投意合,却被以门第之分横加阻挠,更是逼得青栀再堂前承诺,莫论日后如何,不再是沈家千金,是落草为寇还是飞黄腾达皆与沈家无关,便是饿死也绝不死在沈家门前。
若说这么多年燕宸祤心中没有存一丝怨恨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念及青栀,燕宸祤对沈太傅的故去,更多的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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