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松间明月,立如傲雪修竹,肃肃朗朗,如玉如霜。
这样清冷孤高的气质,除了叶修竹又有谁呢?
和自己不同,顾斯寒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叶修竹除了傲以外,还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他的尖锐只是不愿被凡尘俗事沾染,而非看破看透,如自己一般冷心冷情。
所以叶修竹才偏执。
正如此刻,那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唇角浅浅带笑,却被以气质温雅闻名的少年天才拎住了衣襟,他那双淡色的眼眸里带着严重警告。
却说着最琐碎的小事:“顾斯寒,你最好没什么坏心思”
“还有,阿照呢?”
叶修竹问道,眼底流露的绝非一个“哥哥”该表现的正常关心。
顾斯寒眼底的星芒微微一亮,轻轻掸了掸手,修长冰冷到泛白的指尖推开他,无波无澜:
“我怎么知道?”
“阿照又是谁?”
叶修竹再清楚不过他了,因为同样孤僻少友,又在画画一道上颇聊得来,叶修竹甚至曾以为找到一位知音,可这知音,除了画画的悟性是叶修竹可见的,其他一切都是深不可测。
他出现在这里,还是在保外候审的特殊时期,恰巧阿照又受邀参加画展,这无疑让叶修竹觉得危险。
怕顾斯寒拿妹妹威胁自己做什么,反正,这“苏与杭”书画协会并不如表面所见的干净和纯粹。
叶修竹压根不想扯上关系,所以屡次受邀都从未参与。
他扶了扶金丝镜框,碍于越来越多在场女性投来的目光,松开手不再纠缠。
毕竟两个大男人
相貌平平就算了。
叶修竹皱眉叹息一声,在顾斯寒的退让下,一起来到他私人的空间。
少年关上门,随意往后一仰,在转椅上抬头望向他。
十指合拢道:“修竹,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关于江照的资料还摆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档案袋密封着。
是他效率极快的属下送过来的,顾斯寒没来得及看。
叶修竹却不相信。
房间里有些微热,他解开西装扣子后,也拉了把椅子坐下。
和顾斯寒面对面,他说:“你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
未雨绸缪得令人发指。
哪怕是牵扯到这件关于“乔俏”的人命案子里,叶修竹也觉得他是故意的,是为了隐藏真正的目的。
因为顾斯寒年纪不大,却早已是个合格的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生意。
他会那么好心?
叶修竹以固有的认知来看,绝不相信,也是不可能让江照牵扯进来的。
他眨了眨眼睛,想继续追问眼前少年的真正目的。
顾斯寒却轻轻咳了几声,一张脸苍白如纸,即便在叶修竹这样天生有着白种犹太人血统的白皮肤面前,也毫不逊色。
他的白,是那种颜色褪掉的寡白,唇色也淡淡,衬得剑眉星目格外分明,尤其是眼尾那抹红色。
有点像哭红了眼眶。
可顾斯寒这个人,从来是不会流眼泪的。他拿出口袋里的蓝色印花方巾,放到唇边轻轻擦了擦,微扬起下巴说:
“所以呢?”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少年如寒潭般幽深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不经意就可以嗜血割-喉,杀人于无形。
可叶修竹竟然不动声色。
连顾斯寒都意外,他和江照,这对按理说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竟然有着同样的气节。
不屈不挠。
他眸里的深邃慢慢淡化成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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