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茹氏等一些姓氏,其先祖也确系柔然人。
他们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来历,自己的信仰,随着和他们“同祖共亲”的鲜卑人,一同汉化,千百代过去,化作唐宋风烟中不起眼的一缕。
人们通常只好奇一个部族的突然蒸发,比如古象雄,古玛雅或者古楼兰,这样悄无声息的消亡,反而归结于分久必合,连多记上一笔都浪费墨汁。
然而如果专注于柔然一族,把所有杂质加强火蒸干,才会发现一点点端倪。
在东部的柔然“认祖归宗”融进北魏,西部的柔然和突厥大打出手的时候,还有一支柔然人西迁拜占庭,那么,这一支柔然人,又是怎么在两厢夹击之下,悄然失踪的呢?
当百千年过去,东突厥兵临君士坦丁堡,这对历史上的冤家,又有没有兵戎相见呢?
中原历史云诡波谲,显然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游牧人的史诗也只会唱诵本族的英雄。
于是,有一支柔然人,悄悄的翻过天山,在茫茫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隐匿了踪迹。
那座后来被黄沙掩埋的城池,现在正在以一比两公里的比例尺,简化成线条躺在邦妮手中的地图上。
人祸躲过了,到底躲不过天灾。
他们也曾试图和外面的人建立联系,可百年过去,到底还是和时代脱节了。
那几只探索队有的死在了村子不远的地方,有的找到了外面的游牧人,却找不到归程。
最后一代莫缘,带着最后一只队伍,几经周折,最后只剩他一人,晕倒在茫茫沙漠之中。
再醒来,却是驼铃悠悠,人人都说着他不懂的唐韵。
丝绸之路裹挟了粟特萨珊和波斯的货物,丝路尽头的长安城坐拥万国来朝,没理由不包容一个柔然的僧人。
他努力的适应外界的生活,努力找寻能开辟到柔然的商路。
可惜,倥偬百年,圆寂在长安城。
他的柔然经义对学习天竺佛经大有裨益,倒也成就一代高僧。
身份成迷,不知来处,好像真的只是佛祖派来传达一种神奇的经义
他的弟子一生十三次入西域,却在楼兰的繁华中找不到柔然的城门,抱憾而钟,郁郁难抑。
直到一日,前人的两本笔记被一个年轻的僧人捡到,开启了一场西行的旅程。
这两本笔记,被当做《大唐西域记》记载的民间传说,从没有人考证,堆在大雁塔下面的仓库里,然后被作为任务背景,送到邦妮手中。
传说中不现世的城池多半需要信物,柔然,大概也是如此吧。
但是这两本笔记,语焉不详,显然不能作为信物。
信息戛然而止,除了最后一个走到外面的柔然人的一个梦,他梦到,国师死了,人们在前人的墓前又向下挖了几百米,以示他的地位崇高,至少曾经为了柔然的未来做过努力。
每一任国师的路笔直向前,作为柔然人的朝圣之路。
每一次,都沿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好像每一任柔然国师,都在努力的朝着来时的那片草原前进着。
甚至如果梦是真的,国师就葬在天山下面。
可笑的是,邦妮和盛爻合力测算过后,发现,他的墓室正上方,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坎儿井的水道。
如果国师知道他追寻了一生的归程,就高高悬在他的头,邦妮就让他说本族语,好心的替他做了翻译,“他说,草原上的姑娘都不轻易流泪,小伙子也不能流泪。听到你说他勇敢,很开心呢。”
邦妮在学林语说话的时候,神情语气无一不像,甚至还带了点小时候林语身上的陈皮味道,让林语有些怔忪。
不过邦妮的笑很快就沉了下去,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颗很便宜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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