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又重新摆好了姿势,得意洋洋的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今儿我在望江楼,可是亲自伺候了太子爷的酒局!”/p>
伺候酒局什么的,明显是自吹自擂。/p>
但邢妻不疑有他,却是被唬的不轻,当下拍着胸脯‘天老爷’的喊着,于是愈让邢忠洋洋自得,添油加醋的编了好些大话,就差说太子十分赏识自己,要给自己封侯拜相了。/p>
这下连邢妻都听出了虚实,就更别说是一旁的邢岫烟了。/p>
她无奈之余,正琢磨着该如何悄然退场,不曾想邢忠话锋一转,忽然就落到了她头上。/p>
“对了丫头,孙家二郎今儿跟我说,已经单独给你腾了间院子,到时和他府上叫什么‘香菱’做个邻居,还说过几日会让那香菱来咱家,同你好生商量着该如何布置。”/p>
“和香菱比邻?”/p>
邢岫烟脸上登时多了些喜色,她早听说香菱虽是奴婢出身,却是个好诗文有才情的,更兼一等一的好性子,若同她比邻而居,自是再好不过了。/p>
“孙家二郎亲口说的还能有假?”/p>
邢忠说着,忽然面色一肃,不容置疑的道:“你素来是个省心的,别的爹也就不多说了,可有一样得提前交代下进了孙家之后,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尽快生个儿子出来……”/p>
“爹!”/p>
“老爷!”/p>
听他说的如此直白,邢岫烟当即羞红了脸,一旁的邢妻也是颇有些不满这话倒不是说不得,可也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说才是。/p>
“老子难道还说错了不成?”/p>
然而今儿的邢忠,哪里容得旁人反驳?当下瞪眼道:“前儿我可听蒋班主说了,像孙家二郎这般年纪,近来再想往上升的机会不大,真要载立下什么功劳,多半也只会封妻荫子封妻,咱家是没机会了,可这荫子却未必没指望!”/p>
说着,又神神秘秘的道:“我可听说了,那阮蓉生的儿子还没满周岁时,就已经得了七品爵!”/p>
听丈夫这般说辞,邢妻其实也颇有些心动。/p>
常言道母凭子贵,嫁个好人家,又何如生个能顶家立业的好儿子?/p>
若自家外孙也能仿照孙承毅旧事,一落生就获封爵位,日后也未必就逊色于别家的嫡子嫡孙。/p>
不过邢妻毕竟不似丈夫这般口无遮拦,又瞧女儿羞臊中透着无奈,唯恐她下不来台,于是打岔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瞧你说的跟真的似的。”/p>
“咋就没一撇了?”/p>
邢忠却听不得这话,梗着脖子道:“我闺女难道还比旁人差了不成?那几个狐媚子论识文断字,有谁能及得上咱家丫头?”/p>
说着,忽又拿起桌上的秀绷子,随手丢到了角落里,呵斥道:“倒是你,别整日弄些没用的行子,有时间把伺候男人那点儿事儿,都同丫头说一说,免得到时候……/p>
“爹!”/p>
邢岫烟羞窘的一跺脚,忍不住夺门而出。/p>
邢妻忙追了出去,眼见女儿径自进了西厢,这才又折回了堂屋,无奈的埋怨着:“当家的,瞧方才那话说的……”/p>
“怎得了?”/p>
邢忠一瞪眼:“老子说这话,还不都是为了她好?”/p>
说着,乘势把妻子一把抱住,嘿嘿笑道:“再说了,这事儿舒坦的,又不只是我们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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