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什么时辰捡到的?”
未等杨立才回答,地牢里先有人开腔道:“约莫是在巳时末,地点嘛,是鲤跃居后面,白莲教包下的独门小院里——当时是有人用纸条包着石子,隔墙扔了进去。”
说话间,就见略有些憔悴的陆辉,从地牢里走了出来。
若不是那一身墨蛟吞云袍还算得体,他脸狰狞的疤痕配上幽暗的隧道,真恍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当然,对于大多数中低级官员而言,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可要比恶鬼恐怖多了。
“镇抚大人。”
孙绍宗和杨立才忙迎上去躬身见礼。
陆辉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无须多礼,我查问这许久,也只暂时排除了赵嘉义c宋雄两个,余下三人怕还要偏劳孙千户了。”
说是只排除了两个,但提起赵嘉义c宋雄二人的名姓时,陆辉脸上那刀疤都红亮了几分,显然心下也是欢喜的紧。
毕竟赵嘉义身为试千户,可说是陆辉从江南带回来的领军人物,当初他牵连进内奸一案,对陆辉的威望可说是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也正因此,陆辉才愈发对孙绍宗萌生了猜忌。
如今能证明赵嘉义的清白,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了。
“下官职责所在,当不起‘偏劳’二字。”
孙绍宗先客气了一下,随即又道:“那赵炜应该也能排除,他在巳末虽然也曾接近过客栈,却有人可以证明,他未曾靠近过后院。”
“如此说来,便只剩下臧亮和徐昆了!”
陆辉狞笑一声,立刻喊过跟在身后的两个总旗,吩咐道:“去将臧亮和徐昆的家人全都请来,先好生款待着,且等孙千户查清真相再做计较!”
啧~
这明显是准备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去威胁恐吓那内奸。
说实话,对这种那老弱妇孺当人质的做法,孙绍宗是颇有些抵触的,可无奈这年头官方最爱干的就是‘株连’——再说祸不及家人什么的,同特务机关也理论不得。
眼下也只能寄望于,那内奸不是个薄情取义的主儿,否则
孙绍宗暗叹一声,又拱手道:“还请大人把供状副本取来,下官也好先了解一下,贼人都招供出了些什么。”
陆辉就等着他查缺补漏呢,自然不会拒绝,忙将孙绍宗领到了看守室里,将几份供状摆在了他面前。
孙绍宗却不急着去翻看,而是先把昨儿编排的时间表翻了出来,放在桌上随时准备对照。
“对了。”
陆辉正要悄默声的退出去,看看审讯室那边儿的进展,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住脚步赞道:“孙千户招降的那吴水根,倒是个拷问犯人的好材料,这里面有一多半的口供,都是他问出来的。”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本孙绍宗只是想拿吴水根做个噱头,哪曾想这厮因为差点戴了绿帽子,竟对原本的同党下起了狠手。
而这叛徒一旦疯狂起来,可是比敌人还要凶残多了——再加上吴水根久在白莲教厮混,就算那些贼人想说谎瞒哄,也难以做到。
所以这机缘巧合之下,他倒真成了一柄逼供的利器。
却说陆辉离开之后,孙绍宗便逐行逐字的,翻阅起了那些供状,内里果然和杨立才说的一样,多是西北的情报。
至于京城方面的消息,却是乏善可陈。
当然,也不能说是一点有关于京城的消息都没有,至少有个在李姑婆麾下,兼职牛郎的贼人,就招供出不少京中贵妇人的秘闻。
什么某某侍郎的夫人,最爱被人绑起来弄啦;某某侯的遗孀得了脏病,流出绿汁啦;某某年轻翰林的母亲两次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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