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林商都在怀疑与确定中摇摆,那个吻令人昏厥到不真实,可手关节上那乌黑的淤块又是极度确凿的证据。
他喜欢男人?他最大的神秘居然在于他的性取向?林商明白乔远川的每句话,只是不敢相信,这如同中头奖的反转竟会发生在自己的生活里,那个别人眼中遥远c耀眼的乔远川,竟会用温柔且恳求的语气告诉自己,我喜欢你,林商。
独住的日子寡淡似白开水,人一闲下来,脑子就变得活跃,爱想事儿,林商一会儿狂躁一会儿冷静。
狂躁的时候什么话都骂,想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给亲了,心里特别不舒坦。
那特么是老子的初吻啊!让你瞎亲!咒你生儿子没把儿!林商把柜子里的棉絮扒拉出来,动不动就对着那团没招谁没惹谁的被子拳打脚踢,拿这东西撒火,舒服!气能下去,又不损害自身健康,打起来不疼。
至于初吻一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初吻早贡献给乔远川了,嘴对嘴的亲了还不止一次。
其余骂什么呢,骂乔远川做了亏心事就拍拍屁股走人。这几十平的屋子,水电煤气谁来交?说得倒好听,让自己有个睡觉的地儿,实际上就是为了找个看门的。拉老子给他垫钱?姥姥!
后来这一点没法骂,因为乔远川不仅将水电煤气都交全乎了,而且给林商的账户打了小一万,态度很明确:你要是不高兴,就花钱吧。
不止如此,乔远川想得周到,联系了几家他作为老顾客常去的店,预付过饭钱,给了地址,让饭馆轮着日子给林商送餐,没人在家就给放在家门口。
有一回林商大睡了一天一夜,早上起来打算出门丢个垃圾,一开门,满地的快餐盒,有些靠在门边的就直接倒向林商的脚背,惹得他大清早又来脾气,骂乔远川不是东西,人都走了,还憋着坏整自己。
那是偶尔,多数时候是冷静主持大局,林商会念及乔远川的好,通情达理的帮他说话。
其实近一年的相处以来,川儿并没有做过侵犯自己的事,每次给他添了麻烦,人家都任劳任怨地帮忙,从来也不要自己说声谢谢,这么包容自己的人,哪儿找去?
虽然他是那一类人,但这既没犯法又没违反道德标准,为此就冲他发火林商翻手看自己未痊愈的关节,还打了人,打得那么狠,是不是有些欠妥?自己的反应,林商承认,挺伤人的。
说到底,如果乔远川当真叫作那什么同性恋,林商未必有那么难以接受,只要对方不喜欢他,他可以尝试去理解c去放下芥蒂,就像郑景,不也是乔远川的朋友么。
回到那天晚上的情景,林商猜疑乔远川不过是一时冲动,夜晚容易给人造成错觉,没开灯的氛围本就怪异,加上他对同性能够产生情感波动,或者还有寂寞太久的成分,因此没掐住欲望,也是相当可能的一种情况。
法律上有激情杀人,人家难道不能激情亲吻?过分吗?林商想通过为乔远川抱不平来抵消自己的矛盾心理。呃过分还是有点儿过分,但是,可以理解,他那健壮的身子骨,怎么着也会有那方面的需要。
或许乔远川并不喜欢自己,林商静下心琢磨。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难免要比旁人亲近一些,或许是川儿误解了,错把这种铁瓷的关系定义为喜欢,模糊了界线,没准再过些日子,他就想通了,就会主动来自己面前道歉,附带往常一派轻描淡写的神情,说,当时是糊涂了,别当真。
倘若那样,就是皆大欢喜。
而乔远川那边的真实情况,是他对杨女士说:糊涂了,好些话没说清。
为林商操办好后头的生活,乔远川就乘机飞去了杨女士那儿。之前说好夏天再一起来,结果现在成了他一个人,俩手空空,一件行李都没带,庆幸是夏季,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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