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没有人找上门,也没有听到警笛刺耳的呼啸,不过,对于高兴来说,内心翻滚的思绪却让他彻夜未眠,思想始终在惶恐与兴奋的包裹着颤抖,前路究竟如何,是好是坏,谁也无法预料,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意味着不能再回头。
人往往如此,没有利欲熏心的诱惑,也就没有不顾一切的贪婪,尤其是对于高兴这样,一门心思妄想着发财,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高高在上,不必看别人的眼光做事,更不必窝在这小屋子过着清贫的生活。现实的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有的人能够安稳的过上一辈子,可那又怎样,回过头来,还是会发现,自己这一生是多么的无趣,没有穿好过,没有吃好过,也没有住过好房子,更没有左拥右抱的脂粉堆中打过滚,难怪会有所谓的“笑贫不笑娼”,现实象毒品一样侵蚀着很多人的神经,可以让人麻木,也可以让人失去理智。
眼睁睁的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透过窗户射进来,高兴没再多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从床底拿出公文包就准备上路。
“兴兴,这么早就走吗?”
隔壁房间传来刘丽的声音,高兴心头一酸,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妈,您再睡一会儿吧,我跟朋友已经约好了,这会儿只怕他已经在火车站等我了。”
刘丽还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珠,哽咽着对高兴道:“孩子,一切多注意,好好照顾身体,妈等你回来!”
“妈……”高兴鼻子抽动一下,接着道:“我知道了,您也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赚了钱,一定给你买一撞大房子,给你请三个佣人,再也不用您这么操劳了!”
刘丽欣慰的看着儿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并不祈望真有这么一天,但这话从高兴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动不已,她走过去,爱怜的抚着儿子头。
“傻孩子,妈只要你好好生活,那些东西妈都不会强求!”
“好了,妈,我不说了,要走了,您好好注意身体,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高兴不忍再看到母亲难过担心的表情,一转身,匆匆走出了家门。
望着儿子的背影,刘丽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开始默默为高兴祈祷。
虽说天刚拂晓,但火车站还是有不少的人,相当一部分是在火车站守了一夜的外地打工者,除了家乡,他们不会对任何一个城市有什么牵挂,当这个城市再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挣不到更多到钱,他们就会象迁徙的候鸟一样飞到别的地方,也许那里没有梦想,但那里至少应该有每个月几百块钱的工作。
高兴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遇见人多的地方他就绕过去,遇见警察,他就刻意将头放低,活象一个亡命天涯的在逃犯。
走到售票处,排了好长的对才买到车票,离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高兴又急急忙忙的奔向候车室检票。
为了安全起见,高兴一狠心买了一张卧铺,要知道,现在世道本来就不安宁,火车上人蛇混杂就更乱了,万一这么大笔钱被人发现,起个歹意,不单是要钱,说不定连小命也得赔上。
一上车,高兴就将公文包搁在枕头底下,先是坐着,后来又觉得坐着也不安稳,就索性躺了下来将头压在枕头上。
列车正点启动,看着窗外由慢到块倒退的景物,高兴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心下暗道:“终于出来了,也不知道向志同有没有死,要死了还好办,要没死可就麻烦了,估计这伙儿应该报案了,操,那老子不成通缉饭了?”
高兴正想着,突然眇见过道上走来两人,吓得连忙把身子一侧,将头对着隔板,生怕被来人认出。
要说这世界大,也真大,至少有太多的地方高兴没去过,甚至没听说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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