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时的记忆,从梦中的光景推测家乡,是在我死后出的事
我猛地慌乱起来。
还有梨花。
将军与常青多少都有表露出记得前世的迹象,而我很确定,我那个羞涩的妹妹没有半分保留记忆的可能。可她今生的经历,委实比前世惨了太多,本应与她成亲的那个村长儿子,早就死在竹叶青的嘴下了。上一世,我没带她去苏州,梨花自然从未见过傅贤,更谈不上有什么结局。
凭我的脑子,想不通这么复杂曲折的关节所在,只得捂着仍然眩晕的脑袋,跟在常青身后。
我又回头望了眼淹没在一片火海中的房子,略有几分晃神。
那个刺客被打晕躺在地上,将军亲自将他五花大绑,他醒来也是挣不开的。想来上一回,就是这个人射了将军一箭,并放火烧将军府。算起来,我还是被他杀掉的。
恨意难挡,我二话不说冲过去踩了他两脚。
大概是我的反应奇怪,将军诧异地扫了我一眼。
另一份记忆回到脑海中,我对将军的感情一下复杂起来。毫无疑问,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常青,但其实我说不出上辈子对将军到底是什么情感。
感激与崇拜一定是有的,憧憬,或许多少有一些吧。只是还未待它萌芽破土,就已在朦胧时被掐灭在摇篮里。
踩完刺客,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一身飒爽地问道:“将军,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将军微愣,继而道:“得把他关起来审讯,加以他人之手我多少有些担忧,你们可否再帮我一把?”
我点点头,与常青一人一边拖起那个刺客。常青似乎想让我休息,我拒绝了。毕竟是个一百五十来斤的突厥大汉,两个人拉总比一个人快。
我有许多话想与常青单独讲,还有许多问题想问,赶紧把将军这里的事情弄完,再与他回军营后山详说。
我们把刺客装进麻袋里,一起拖在马身侧,赶了些路,才将刺客关进关押战俘的牢中。我与常青对他都没什么客气的意思,等下马时,那个麻袋都快破了,刺客的衣服也被磨得七七八八,破烂不堪。
将刺客往牢里一丢,将军锁上大门。
这件牢房与其他俘虏的牢房不同,是与其他地方隔开的,钢筋亦比其他牢房更加牢靠些,原本是敌方大将才能被关押的地方。最近没什么大将被扣押下来,正好用来关这个刺客。
将军大抵会亲自审讯他,我拉着常青打算告辞。原本常青不想走,只是见我如此想回营地,他依旧迁就了我。
常青的眉头一路上都舒展不开,即使是偶尔在马上转头对我笑笑也如此,可见是有心事。
我心事也不少,尤其现在加上了上辈子的。我们大约可以互相吐露一大堆东西。
我忍了忍,没忍住,问常青道:“那个刺客,莫非有什么蹊跷?”
“我不知道,但不能放过这个人。”常青摇摇头,脸上伤色愈重,“我与将军上次抓到他时,已经太晚了阿刃,你也许忘了,当初是因为他,你才”
“我想起来了。”我打断常青。
常青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路上恰逢人烟寂寥,倒是方便我们说话。
“我想起来了,”我重复一遍,心中不禁略泛起几分忐忑,“以前的事所有的事,我都记起来了”
说到回忆,离今世最近的,大约就是那个火场里,常青说他要娶我尽管我脸皮颇厚,亦架不住有几分脸红。当时我以为自己反正要死了,倒忘记了害羞,现在我暗暗打算还要活好多时光的,自然不可控制得多了点羞涩的情绪。
但愿天色够暗,好让常青看不出什么来。
常青沉默了半天没说话,许久才低着声说:“阿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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