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撒痘
就在张同敞愣神的功夫,因与冯辁一同受命制定正式登基典礼,而得到顺治信任,得以站在右首首位的大学士谢升,抢着躬身回话道:“皇上此言明见万里。。。阅读网前儿个,昭命十三衙‘门’立铁牌,严禁中官纳贿干政,一扫前朝旧弊,比之明太祖又胜一筹,实乃天下万民之幸,列位臣工之幸,足见吾皇圣明啊!”
听了这等阿谀奉承之词,顺治微微一笑,“朕亲政时,不就诏告大小臣工说‘朕缵承鸿绪已有年,治效未臻,疆域多故,河山未收全功,皆朕之不德所致。而内外章奏动辄以圣称,是加重朕之不德!爱卿怎么就忘却了?”
&<;一句话,吓得谢升连忙跪下,摘掉官帽,叩头请罪。
这是演给自己看的?张同敞诧异地看了一眼跟一条狗似的匍匐在那里的谢升,难道此人也发现顺治说错话了?
这个敏感时期也敢提太祖爷?谁不知道朱元璋开国后都干了些什么?大言不惭地推崇此人,难怪会有样学样呢?
张同敞冷哼了一声,还敢‘插’诨打嗑地妄图糊‘弄’过去?于是,跨出一步,拱手道:“陛下圣明!然而开国之初,杀戮功臣,太祖爷不免有伤盛德吧?”
抛出这计重锤,不论顺治怎么回答,此话已经应和当时běi‘精’的朝局,坐定了他滥杀的恶名,张同敞很是得意。
“贵使此话欠妥!以国家全体而论,当开创伊始,若无约束元勋宿将之力,人人挟马上功劳,骄暴,民生凋敝,岂能立国长久?
汉高祖、明太祖诛杀功臣,虽千古叹为寡恩,其实也是汉、明开国之功所以能够速就的原因。”说话间,福临猛一低头,灼灼发亮的眸子紧紧盯住了张同敞。“我朝上下一心,中兴在望,贵使就不必徒费心机了!”
张同敞突然从心里生出一种无力之感,原本准备好的关于多尔衮、阿济格的长篇大论一时竟被生生憋了回去。
接下来,两个人话不投机,召见便草草收场了。
见张同敞走远,顺治帝扫视冯辁、谢升、陈名夏、傅以渐这几位大学士,“观此人如何?”
山东籍降臣傅以渐撇撇嘴,“盛名之下,其实难复!”
冯辁是何等人物,号称政坛不倒翁,多尔衮才死,摇身一变,竟又成了顺治的股肱,最善揣摩圣意,此时,不急不缓地说道:“识人,最要紧的是风骨!此人风骨胜我辈远矣!”
在场的诸位悉数都是前明的故吏,尤其是谢升,还入过崇祯的内阁,闻听此言,俱都面红耳赤,低头不语了。
顺治将手在龙椅的扶手上重重一拍,“振鹭爱卿不避嫌,真乃耿介之臣。
兴文教,崇儒术,以开太平,是朕的国策!
诸爱卿要晓谕天下臣工,于政事之暇留心学问、荐举贤才。如能得此风骨之臣争相报效,文武盛世当不远矣!”
说这话,福临‘激’动得不禁站了起来,火辣辣地眼神扫视全场,“诸爱卿放心,朕不问出身,当以国士之礼相待,还望诸公也以国士相报啊!”
在场悉数官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为报雨‘露’皇恩,微臣万死不辞!”
就在顺治还‘激’‘荡’在自己点起的这股热情里的时候,一个小苏拉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万岁!那个南朝来的蛮子在午‘门’外烧纸祭奠多尔衮,招了各部许多官员围观!”
“什么?护军是干什么吃的?怎么竟没有阻拦?”
“阻拦了!可他说,摄政王的陵寝早被毁了,尸首也被挖出来挨了鞭子。他们此行就是为祭奠摄政王的,你叫他们到哪里去祭奠?
说着说着,他还哭了,‘弄’得护军也不好阻拦了!”
“就这些?”
“还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