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抱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以后我不会了,你不必害怕。”沉默半晌,祈景又低低开了口,“我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呢。看到你的时候,我会不知不觉高兴起來,批奏章、上早朝的时候,会突然想起你的某一个表情、某一句话,然后就会笑起來,听说你被蓝贵妃欺负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气恼么。我想宠你,又担心给你树敌,你知道我的难处么。”
以乔的心突然尖锐地疼了起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很晚了,你睡吧,朕先去洗洗。”祈景放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抚了抚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哭得累了,以乔很快沉沉睡去,朦胧中觉得有谁抱住了自己,暖暖的。
醒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以乔抬眼看了看枕边,不由一笑,哪有什么人,大概是自己做梦吧。
何况,有人又如何。
“娘娘,您可醒了,墨太医已经等候多时了。”暮清进來,看见以乔已经坐起,便笑道。
“墨太医。他來干什么。我沒生病,也沒差人去请啊。”以乔疑道。
“墨太医说是皇上着人让他來的。”
祈景。
“哦,我知道了。”以乔闷声道,暗自叹了口气,祈景啊,别再对我好了……
洗漱完毕,便见了墨太医,先请了脉,后又折腾一番,墨太医面色凝重地问,“娘娘可是按照我开的方子坚持每日服药的。”
以乔点头,顺便发点酸,“是啊,一天三剂,一次不少,我想偷懒别人也不让啊。”意有所指地看着管家婆暮清。
墨太医沉思。
这个样子让以乔紧张起來:搞什么,有话就说啊,好像我得了绝症似的。
半晌以乔笑道,“太医可觉得什么不妥。”
墨太医终于展开了眉头,“这倒不是,只是娘娘身体依旧寒弱,微臣再为娘娘添几味药,每日按时服用,再补以药浴,假以时日,当会好转。”
还喝药。以乔几乎要壮烈牺牲。
暮清送墨太医出去,远远地还听到他们的声音。
暮清问,“太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墨太医沉了声音,“你们几个警醒些,别再让娘娘受寒,当禁酒,禁寒性食物……”
以乔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煎好药,午晴端了上來,婉容接过,心下沉思:以前见几个婢女将娘娘服侍地挺妥帖的,便不曾过问药的问題,今日见墨太医的样子,怕有些不妥吧。这样想着,便多了几分警觉,于是抬头问道,“这药可试了毒。”
以乔心里突地一跳。
暮清点点头,“每次都用银针试了的。”
自己怎么不知道。以乔皱眉,这些丫头。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责怪呢。
婉容还在犹疑,以乔夺过药,笑道,“我不过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贵嫔,哪有人会浪费心思毒害我呀,有银针保佑就可以啦。”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药,喝完便叫开了,说是比以前的更苦。
唉,可怜的小苏啊。
喝完药,歇了会儿,万德全带着一堆补品來了,说是皇上交代的,怡妍苑上上下下都高兴了一阵,以乔心里却五味陈杂。
走出房间,看见暮清在窗边发呆,以乔唤了一声,对方沒反应,怎么回事。以乔踱过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暮清吓了一跳,“娘娘,您。”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以乔笑,“发什么呆啊,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暮清敛了敛表情,“回娘娘,沒什么。”
以乔低下头严肃地看着她,开始思考能让这丫头出神的事,最有可能的……
“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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