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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來鸟巢参加唐少的“大操大办”流水宴,算是值回票咯,应该说,是值大发咯。

    你说,人生有几次机会能看到这样豪华的乡土奢宴,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范儿能把这京城几乎所有名流聚集一堂,最重要,最值回票,又有几等眼福能看到如此。。绝代的人儿。。。。这要多少多少年以后,唐少都是个传奇哇,人们口口相传,唐少的老亲爷那就是个神话。。。多少人就这一次婚宴惊鸿一暼,就在那心底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惦记着,回想着,怀念着,体味着,今后再看到所谓“佳人”,无论佳人是雌是雄,首先跳入脑海的就是今日之保凤,她(他)与保凤有多大差距,她(他)只值保凤的几分之几。。。。咳,唐少今后或许还能创造更多值得人惊叹的话題,不过,无疑,他的这位老亲爷,将会永远是人们心中最叹喟的一个,就象那漂浮在火尖儿上的糖,烫烫的,甜甜的,有些暧昧,有点危险。

    人们向往保凤,也许是因为他的貌,也许是因为他的神。也许是因为他的态。

    他的貌举世无双。他的神任何一个层面看都是精致。怒的。狠的。痞的。赖的。脆弱的。虚伪的。暧昧的。真挚的。骄纵的。暴虐的。。。。他的态。就一个字。真。

    此刻。保凤是安静的。

    人们赞叹留恋地听他唱完直捣人心的《锁麟囊》。真叫人有余音绕梁的痴迷感。再后來。他就一直静静地坐着。还跨坐在他闺女的身上。他好像也不知道他坐哪儿呢。坐着。很随意。有些蔫坏儿的模样。无拘无束。望着那边的戏台子。眼神懒散又有灵气。唇角似笑非笑。你说他这副样子象街角那二流子。却。偏偏又贵气满盈;你说他富贵冲身,却,偏偏又处处淌着流气。说不准,象浸泡在富贵罐子里的下流种,可以极致精致,但,骨子里是下流,同时,也能这么说,就是个下流胚子,但,骨子里是精致富贵。如此糅杂的矛盾,真真叫人心痒难耐,真真,为他痴为他迷呀。。。。

    只是,保常知道他们家保凤是个啥玩意儿啊,就是个穷孩子野种子,凭着一颗无敌胆,东闯西混,三教九流,你來我往,沒文化,小机灵,有了钱想更有钱,有了钱讲良心又不讲良心,怕鬼怕神,偏偏又遇鬼变鬼遇神杀神。。。要都像这婚宴在座的各位高贵人士一样的出身,他们家保凤会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怕不求这样极致的贵气出身,只求有爹又有娘。。。这一想,保常又是想流泪,他们家保凤可怜啊,一出生就被丢到驴圈里,一个老叫花子捡着他,就用驴奶把他养大,保凤五岁前就沒穿过正儿八经的裤子。

    保常抹了抹泪,被保凤坐着,沉沉的,下面身子都麻了,可是,还是坚持撑起了身子,色子他们赶忙过來把保凤抱了起來又放回轮椅上,保凤始终望着那边的戏台子。

    唐用过來扶她,保常趁着他的劲儿慢慢移动腿,还是跪着。唐用几心疼哦,揽着她也要跟着跪,保常摆摆手,“你先别跪,我们那儿的规矩,我跪了,拜了我爹,跟他说我要出门儿了,不是他们家的人了,。。。”说着说着,保常又哭出來,不过,压抑着的,难过的,不是他们家的人了,不是他们家的人了,。。。唐用知道,唐用当然知道她在难过什么,紧紧的捏着她的肩头,弯下腰,在她耳旁说,“这话可以不说,规矩咱跟着來,可,有些话不说也是心意,”保常点头又点头,实在难过,她舍不得她爹,舍不得她的保凤啊,要连她都不是他们家人了,这痴痴傻傻的保凤,这茫茫人海间,他还有谁,还有谁。。。。

    保常抹着泪,又躬下身子捡起他丢下的蛤蟆跟金条,重新又给他捏着,“爹,妞子今天要嫁人了,临出门儿,给你磕个头,你受着啊,”

    说完,膝盖又向后挪了几步,双手举过耳上,规规矩矩磕了个头,“爹,儿谢您养育之恩,儿祝您老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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