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管好嘴巴,可转眼倪二又着实忍不住,问道:“公子,世翰堂以后,当真只卖着儒衫戴青衿的相公老爷?他们没多少人吧”
贾琮淡淡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做经济生意,也要有明确的客户定位。能抓住最肥美的一块肉吃,比空抱一口锅强。”
倪二抓了抓脑袋,嘿嘿笑道:“我听不懂,反正听公子的就对!”
贾琮点点头,继续看向前面。
倪二则顾不上前面,悄悄打量着贾琮心里纳罕不已。
他想不明白,纵然贾琮是公候子弟,出身不凡,可到底也不过十来岁,还没经过什么事,只一个半大少年。
怎地就这样沉稳,眼神也重的好似有千斤,言谈更是说一不二,居高临下。
他自然不知道,贾琮如今虽然年幼,没经过什么事,可他前世却站在手术室中,手持柳叶刀,主持过不知多少生死。
话虽不多,可每一言都关乎生死,又怎能不重?
倪二不知道这些,只能归于贾琮天生贵人,愈发敬服。
却说前方,张元见世翰堂的东家林诚出来后,拱手做了自我介绍后,开门见山道:“林东家恪守祖法,敬畏先圣之言自是好的。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情有可原,想必内中缘由不必某在多言。
还请林东家行个方便,给某一个薄面,卖一套书给她。”
林诚闻言,面讷讷的看了张元一眼,又看向地上老妇,道:“还还是别买了吧”
“嗯?”
张元闻言,面陡然一沉,不悦道:“这是为何?”
林诚忙摆手道:“不是不给张相公面子,也不是光因为祖法,世翰堂,世翰堂也卖书给普通人,只是只是”
“到底是何缘由?”
张元不耐烦道。
林诚苦恼道:“我真不是不愿卖书,实在是为了她好,我们世翰堂的书,忒贵了些!”
“噗嗤!”
张元生生被气笑了,围观百姓们一怔之后,也纷纷大笑起来。
都道世间无奇不有,今日真真开了眼了。
卖书的劝人别买书,原因是价格太贵
那林诚却连连摆手,急的汗都流下了,慌道:“真的,你们别笑,我说的是心里话。”
见他如此,张元愈发失笑,摇摇头道:“真真没见过你这样经营书坊的,看来你不懂半点经济之道。
你说说看,你们世翰堂的书,到底有多贵?”
林诚涨红了脸,道:“别人家书坊,一套四书章句集注顶多二两八钱,可在我们世翰堂,差不多差不多要”
“多少?”
张元离的那么近,都没听清,周围百姓更是纷纷叫嚷起来。
好似这场大戏,比灯节还好看。
张元先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叫嚷,问道:“一套朱子的四书章句集注,你们世翰堂卖多少银子?”
林诚不敢抬头,声音稍大了些,道:“要,要八两。”
张元闻言,面微变,再林诚的眼神已经不同了。
他以为能有三四两就不错了,谁知道
周围人得知后也纷纷嘘声四起:
“黑了心了!”
“没见过银子是怎么着?”
“天下哪有这样贵的书?”
“真真是撞客了”
林诚白胖的脸上,居然浮满了羞愧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般。
倒是他身旁的伙计不愿意了,大声道:“这位相公老爷,我们世翰堂的书,都是用江南开化而来的桃花纸所印。
就是墨,也是徽地的绩溪徽墨,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天下名墨啊!
您不信就先稍等片刻,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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