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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城门那头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附近百姓们没有敢出门的,流民见着官兵就蜂拥而上强抢。有官兵想去府尹那报讯的,已经被奴才们拦下解决了,相信若不是这头的流民涌到京中内围,那些府尹才会晓得。”
王珞一听这话开口,便晓得不是流民,正准备呼救,但听到后半段,立马打住了这念头。
听话听音,一听这话,王珞就算不睁开眼,也晓得外头是何人了,但她竟然听了这样不该听的!
“嗯,做的很好。但百姓若没出门,事情就不够大,压抑了这样久,也是时候该让那些流民出口气了。”
这声音很有几分熟悉,王珞认得出这是四殿下齐嘉环的,果然这场流民的事故并非空穴来风。
齐嘉环顿了顿,又道:“还有,城门口粥厂的那些东西,得处理妥当,收了好处的那些流民,事后也断不能留活口。总之勿要让人生疑。待事情再搅大些,方能让父皇有所动作。”
“是,殿下,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乌衣卫们小心应答。
看不见,反而更加感觉到心跳的声音,微弱而缓慢,恐惧像更漏中最后一缕沙,在体内流着。
王珞怔着,虽然一早就疑心之前在城门口因粥厂而让流民和官兵生事的缘故,但没想到幕后主谋竟然是齐嘉环。粥厂设立月余,怎可能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到今日就出了这样的大乱子。始作俑者看似是粥厂办事不公,其实却是齐嘉环有意为之。
他的目的不外乎一个,希望以势相逼,让皇帝不得不重惩闯下大祸的皇长子。从让北大营纵容流民入京,可能还曾令人怂恿过流民生事,和官兵冲突,激起皇帝重视。再由心急气躁的皇长子来揽上这摊子事。
再激发冲突,制造冲突,让皇长子自掘坟墓,才是齐嘉环的目的。倒下一个二殿下,根本不够,齐嘉环的目的是帝位。为达目的,他手段何其狠辣!
只是知晓这一切动乱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策划,王珞的气愤还没浮出,就已经咽下去。尽管尝了这样的折辱,却让王珞体会出古代生存的不易,更看出争储一事的真正可怖之处。今日只是意外,就已经这样惊心动魄,而齐子祯却还要在这样老板下做事,岂不更是如履薄冰。
比起她在闺阁宅门里头,齐子祯才是真正的枪林弹雨。
所以她不敢动弹,风的声音,尖厉而悠远,在空气中颤着。
王珞只盼望着齐嘉环能快点在这巷道里消失,甚至后悔起挑这么一条偏僻的巷子来。只是天不从人愿,就在齐嘉环快要上马之际,天竟然又飘起雪来。
飘雪并没什么,可这鹅毛大雪覆盖到王珞的脸上,受冻已久的她,强忍着喷嚏,却根本无法得忍。
王珞憋的脸通红,她微微睁开眼,眼看着齐嘉环已经上马转身,那些乌衣卫们也起身恭送,这时轻飘飘的喷嚏终于呼之欲出。哪怕强克制的声音,瞒得住齐嘉环,却哪里能瞒过那群练家子的乌衣卫!
“有活人!”
电光火石下,王珞知道躲肯定是躲不过的了,为免直接死于乌衣卫之手,王珞只能争取时间。
“救命!救命!,我姜府的公子,我叫姜珞,你们若救了我,我父兄少不得你们好处!”
乌衣卫冷口冷面,自然不会受这话迷惑,适才的话,不让一个活人听到是他们的职责。
只是他们正要对那群尸体里的活人下杀手,齐嘉环却开口了:“慢着!”
王珞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知道,既然齐嘉环还记得一个叫姜珞的名字,在说出“慢着”两字时,那么一切还有救。
她什么也没听到,她只是刚刚醒来!
乌衣卫虽然不解其意,但他们向来只遵从指令做事,齐嘉环审视的视线扫向了尸体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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