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第4/6页)  仰望来年炙烈的阳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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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希望能在下一秒,或许能从某一块碎裂倒塌的墙壁下拯救出一条可贵坚强的生命。

    这是在大都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所从來沒有经历过的苦痛,每个人仿佛都被一股凝聚力牵引着,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人力的渺小和面对自然灾害的无力。物质条件都很坚苦,每餐两个不知名的大饼,配上一点菜干。供电紧张,到了夜晚城市的繁华再不复见,四处是死寂一般的暗沉,冲刺着绝望的呼吸和腐臭。

    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一个人在身边与自己同甘共苦,这样一种感觉会是深入心脏和骨髓的回忆。

    “孔医生,需要紧急止血,不然情况危急。”小李满头汗,推进來的病人被血迹和灰土沙石覆面,甚至分辨不出原來的长相,唯有游丝一般微弱的**从他嘴里滲出來,是唯一值得欣喜的事情。

    半夏表情未变,这样的景象已经见多,再不复初來时的难受。她熟练的进行清理包扎,浑身像是一副张到极致的弓,若非毅力支持,很难耐住一天长达十六、七个小时的工作量。

    卫生站是少数有电的几个地方之一,晕黄昏暗的灯光下人都有一点恍惚。半夏才处理好一个伤患,卫生站的大门被推开來,一个高瘦的男人走了进來,背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面色疲惫,衣衫凌乱。他朝她走过來,看了眼她守着的病人,和有些游离茫然的目光,轻声说“你一直忙到现在还沒有休息过。”他眉微微敛了敛,在一旁堆放的木箱子上坐下來“你去休息,这里我來守着,有什么事我來处理就行了。”

    半夏略回神,对他的话有些懵懂,任是谁连续几天如此高强度的紧绷下來,也会是如今这副木讷疲惫。

    男人怔了怔,再次开口“你去休息一下,我守着就行。”

    半夏这回明白过來,可是他如何不是在外面奔波,随挖掘队在现场急救。在外面跑的,自然要比在卫生站里的辛苦。她摇了摇头,对他的态度已不复初來时的冷淡。

    谭谏严却很坚持,“去休息,一会我再喊你换我就成。”

    他每回都是这样说的,可他自然不会叫醒熟睡中的半夏,此时又有伤患被送进來,谭谏严很自然的抢了她的工作,挽袖开始忙碌。背影看过去依然挺直坚硬,这个男人是可以顶起一片天的男人,可惜,隔着那样的恩怨,人总是有怨念的,很难做到一笑泯恩仇。

    伤患是个中国人,在泰国的中国人其实并不少。他哀哀痛哭,这样的哭泣已经成为了生命的主旋律,半夏从夜里听到阳光出來,似乎炙烈的阳光也驱散不走这厚重的阴霾。这是一种心情的宣泄,有方式宣泄总好过毫无发泄渠道。“医生,我还要回去救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还压在碎石下面。。。”

    谭谏严略显沉郁的声音像是夜里奏出的大提琴乐,“你先要把伤口处理好,才能回去救他们。”

    半夏看着那个委顿激动几近歇斯底里的男人,心底滑过淡凉的痛,这么多天,其实谁都知道,希望渺茫。医生本來就是与死神接触亲密的一项职业,生死离别,哀哭挥泪的场景见得太多。果然只是简单的处理好伤势,男人就瘸拐着离去了。走的时候,谭谏严叫住他,抛递给他一瓶饮用水。

    他转头,看到还坐着的半夏,眉头再次动了动,“你怎么还坐着,去睡吧,时间宝贵,一会天亮了会更忙。”

    他说的不错,半夏也沒有推辞,在他面前,她似乎是真的有更多的理直气壮的。他有那么多的对不起她的地方,那么她去休息,让他再熬一夜,也算是拿回一点补偿吧。

    可是转身走进里间临时搭的简易床铺的时候,背接触床褥,还是有些微的怪异和。。。感情太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谭谏严为什么來她太清楚,他是独善其身的人,能來,真不容易。

    江远也來了,可是江远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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