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繁星点点,冷冷月光穿透窗角屋檐,落在一双薄底黑靴上,为这深沉的颜色镀上一层银光。
柏氿抱着手臂,斜靠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盯着手中一块四方玉牌。
玉牌正面是一幅日出山河图,反面雕刻着两行字:
贺吾子殷瑢两岁生辰,愿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忧。
这是初入许国那日,殷瑢命十三当掉的玉牌。
她白天诓了许谦文的青石印后,便绕道去钱庄取了些钱,之后又到当铺把这玉牌赎了回来。
摩挲着掌中玉牌,柏氿眸色微沉。
那日殷十三得知要典当这块玉牌时,很是犹豫,想来,这玉牌对殷瑢而言,必是非同寻常。
既是如此重要,可为何他又偏要当了它?
心中思虑未定,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咿呀轻响。
柏氿抬头,只见程昀正从上房内走了出来。
她站直了身体,“前辈。”
程昀摆了摆手,“站不住就靠着吧。你如今腿伤未愈,不宜久站。”
“前辈”
柏氿正要问话,却被程昀抬手拦下。
“我暂时封了那小子的毒素,可保他十日不受火寒之苦。”
十日?
柏氿皱眉。
“十日之后呢?”她问。
程昀却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无言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柏氿回头看着程昀远去的背影,深深皱起了眉。
夜色微凉,柏氿收回目光朝上房走去。
屋内,殷瑢正靠着坐在床上,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掌。
“过来。”
柏氿依言朝殷瑢走去,才至床边,就被他捉了手腕,猛地拽到床上。
“殷瑢,你”
一语未毕,又听“哧啦”一声响,那人竟是撕裂了她背后的衣料。
柏氿一惊,正要抬手劈去一记手刀,却发现她的双手竟是被殷瑢牢牢扣在头顶。
“混蛋,你放手!”
心头一怒,背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柏氿猛地一僵。
回头,却见殷瑢正在给她背部烫伤上药。
药膏又凉又滑,那上药的人又盲又瞎。
柏氿却忽然微红了脸。
她动了动,“我自己来。”
一只手掌用力压住她的肩膀,殷瑢皱眉沉声道:“别动。”
许是这音调太沉,惹得柏氿原本微红的脸颊又往上飙升一个色度。
她抱着身下枕头,侧头盯着殷瑢年那如天神俊美的容颜,默默的想: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
这一言不发的沉闷模样,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月色凉,烛影摇。
静默无声里,殷瑢突然道:“柏氿。”
“做什么?”柏氿皱眉。
“我想与你生个孩子。”他笑了笑,妖异眼眸蕴着些微的暖,“最好生个像你的女儿。”
这笑意祥和温软,仿若春日招摇的柳,牵得柏氿心头微微一跳。
她张了张嘴,一句“我才不与你生孩子”却硬是说不出口。
柏氿扒着枕头,问得很轻。
“若是生了一个儿子呢?”
“若是不巧生了儿子,”殷瑢微顿,笑容不变,声音却沉了几分,“那便丢给十三去带,我们再生个女儿出来。”
有你这么偏心的爹么。
柏氿撇嘴,暗想。
桌上蜡烛滴落一颗泪,殷瑢朝掌心里添了些膏药,覆到柏氿的背上。
温热掌心抚过她腰背某处,她不由猛地一僵。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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