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箭穿心,丹菲呼吸一窒,如遭重锤,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半晌都说不出话。
“怎么这么不当心”崔景钰皱眉,逐掏了帕子递过来,
丹菲却没接,抹去嘴角的血迹,自嘲道:“最近人人都拿这话打趣我。”
崔景钰低声笑了笑,“局势明朗,未必是打趣。”
丹菲苦笑,“是呀。我占了便宜还卖乖。”
崔景钰紧抿着唇。
丹菲定了定神,抬头看他。崔景钰目光淡漠,看不出喜怒。
胸膛中的情绪犹如怒涛一般激荡,呼吸都变得破碎而急促。天光明媚,四野秋景如画,而崔景钰双目如水,平静地,穿过万年虚空一般,望向丹菲。
她张了张口,道:“景钰,我我对你我喜欢你”
枯叶脱离枝头,轻轻飘落在地上。马蹄踏上去,发出沙沙细响。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
片刻后,崔景钰把脸别向一边,哑声道:“你这是拿我练你的美人计呢”
丹菲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身子微微摇了摇,半晌方苦笑道:“不是我怎么会”
崔景钰重新看她,漠然道:“你亦是大家闺秀,以后别乱开这样的玩笑了。”
丹菲苦笑,“不是玩笑,不论你信不信”
“阿菲”崔景钰打断她的话,峻声道,“你费尽心思,如今终成了太子意中人,又来同我说这番话,是想置我于何地”
丹菲犹如被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羞耻悔恨,面色又复涨红。
“是我莽撞,思虑不周。”她拽着缰绳,低声道,“我不配同你说这些。你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言毕,一夹马腹,策马奔上山路,一头钻进了密林之中。
崔景钰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消失的地方,许久,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握着缰绳的手不住颤抖。
丹菲赶到寺庙,刘玉锦他们已经进完香出了大殿。见到丹菲,刘玉锦忙唤道:“你去了哪里,怎么才来段郎满山地找你呢。”
丹菲木然地朝她点点头,“我去走走,不用跟着。”
刘玉锦望着丹菲的背影困惑,“她是怎么了”
丹菲失魂落魄地穿过大雄宝殿,茫然地望着那些神态各异罗汉。观音菩萨面目慈祥,端坐宝莲,看着她似笑非笑。
丹菲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个头,道:“贪图浮华,一错再错,求菩萨赐我解脱之法。”
观音但笑不语,香烟袅袅。
丹菲自嘲一笑。她心绪极乱,在佛寺里一通乱走,转到了后山。
这里花草扶疏,佛塔林立,丹菲沿着各色篆刻着经文偈语的石碑缓缓而行,越走越慢,最终扶着一个石碑站住,而后缓缓蹲下,哭了起来。
泪水溅落在枯叶上,发出啪啪轻响。她泪如雨下,却只大口喘息,没有发出声音。
这样怔怔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挤压的酸楚发泄了大半,泪水才停歇住。
丹菲抹了把脸,靠着石碑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被树枝分隔得七零八碎晴空。山风幽幽,鸟鸣于林,木鱼声遥遥传来。小小一方地与世隔绝,成了一个暂时避世的港湾。
寂静之中,丹菲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有人过来游碑林。
丹菲把身子缩在石碑后,懒洋洋地不想动。没想那人转了一圈,竟然朝着这个角落里走了过来,转眼就同丹菲目光撞上。
李崇松了口气,莞尔道:“原来你在这里。”
丹菲怔怔,“你在寻我”
“在寺庙门口见到了朱玉马,猜你来了。”李崇走近,看清丹菲双目通红,脸颊湿润,不禁沉声道,“怎么,谁欺负你了”
丹菲啼笑皆非,摆手道:“没事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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