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罢了。”
李崇松口气,挨着她席地而坐,叹道:“我每次来进香,也总会想起我阿娘。也不知她到底埋在哪里了。父王登基后,我们也在大明宫里仔细搜寻过,她和刘皇后的遗体都没找着。”
丹菲想起李崇的生母窦氏和嫡母刘氏当年被武后赐死,遗体一直没有下落,只做了衣冠冢下葬。那年李崇应该才七、八岁,骤然没了母亲,也不知多难过。
想到此,丹菲不禁道:“我阿爹也在我八岁那年过世的,我没有一时不想念他。”
李崇看着她哭红了的鼻头,越发怜爱,柔声道:“都熬过来了。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丹菲猛然惊醒,呆了片刻,脱口道:“朱玉马你收回去吧。”
李崇脸色不虞,“你不喜欢它”
丹菲别过脸,“它是好马,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李崇眉头深锁,“你无需介意。我对你”
“殿下”丹菲打断他,随即站了起来,“小女上次救您,皆是出于忠义之情、从龙之心。殿下多次致谢,礼实在太重,小女受之有愧。殿下一片盛情,小女铭记于心,只是还请殿下日后不用再送东西来了。”
说罢,绕过李崇就走。
李崇一跃而起,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以为我送你这些,就是为了谢你救过我的命”
男人英俊的面孔布满阴翳之色,双目深邃,瞳孔微缩,盯住丹菲。
丹菲初次见李崇展露不悦,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仪和压迫感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忐忑不安,也不知说什么的好。
原先有意算计他时,口灿莲花,伶牙俐齿,各种温婉得体的话到手擒来,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如今想真情表露了,却像是剪了舌头的鸟儿似的,张口无言。
李崇看清少女眼中惧色,慌忙收敛了表情,放开了她的手。
“抱歉吓着你。”李崇柔声道,“我只是有些生气,因为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确实感激你救我,不过更多的,是想让你开心。”
丹菲欲哭无泪,咬着嘴唇半晌,道:“我领了殿下的心意。太贵重的礼物,我收之有愧。”
李崇主动退让,道:“好吧,以后我会记着。不过朱玉已经给了你,就不许再退回来。”
丹菲只得点头。
李崇露出满足的笑意,“来,我送你回去。方才见你嫂子也在寻你呢。”
刘玉锦正和段义云站在佛寺厢房门口,见李崇把丹菲送了回来,都松了口气。
“下次不可胡乱跑了”段义云粗声道。
丹菲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段义云倏然眯起眼,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嘴唇和哭得通红的眼睛上。他肋下一阵尖锐刺痛,脸色青紫,半晌没说出话来。
丹菲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为点小事就这么生气,缩着脖子,拉着刘玉锦就溜走了。
李崇含笑望着少女灵巧窈窕的背影,对段义云笑道:“如今暂委屈她一些时日。待到国丧期结束后,我自会向父皇请旨,将她迎娶进东宫。”
段义云回过神,下意识道:“段某的妹子,不做侧妃。”
“侧妃可用娶”李崇笑,随即拱手道,“阿菲她知书达理,胆识过人,聪慧灵巧,又敦厚慈爱,实是东宫正室之相。想必父皇也会赞成这门婚事。义云,孤在此慎重向你许诺,若得菲娘,必尽一生疼爱呵护。义云可愿将妹子许配与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萍娘嗤笑一声,手上绣着香包,“崔景钰已经拒绝了你,你若再推了太子,而崔景钰依旧不肯接纳你,你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丹菲靠在软榻上,神色恹恹,道:“我真是个窝囊废。”
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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