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退下来了,家中儿孙在慧福郡主这里也搭上线了,还愁不能有后福?她担心的是,现在依着慧福郡主的性子,莽打莽撞,刚进来就引得府里大动,到时候真接手了后院里的事情,新主子要立威,万一错拿了她家儿孙立威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了。
楚夫人既有此心,白日里容妍来请安,她便带着媳妇儿当实习生,让她在一旁观摩,熟悉所有楚家姻亲故旧,学习人情往来,又将些楚家旧事讲来,好教她尽快对这个家有个全面的认识。
原本,若是楚大郎与楚二郎还活着,且娶妻生子,这些事情完全用不着容妍来学习操心,也没三房掌家的理啊。可惜她头上再无妯娌顶着,将来这偌大府邸之事,便要她来接手。
容妍一时觉得压力山大。
唯一的好处便是楚家后院清静,楚老将军房里唯有正室一位,还是她的亲婆婆,又豁达明理,不是随意刁难儿媳妇的人,楚君钺房里也很清静,正室与小妾宅斗的经典段子不会上演,省了多少心。
其实楚夫人娘家侄女属意楚君钺,也是基于此种原因。
楚家后院清静,婚姻生活相对来说容易许多。
可惜未能如愿,被个半路杀出来的容妍给得了去。
容妍还是个新嫁娘,在没摸清楚家后院的规则之时,还不能轻举妄动随便出门。时下的风俗是,媳妇儿出门是要向婆婆申请的,申请批准之后方能成行。
而且新妇到处乱跑,还是不太好的。
容妍数次向周嬷嬷提起,想要出去放放风的时候,周嬷嬷总要劝她:“郡主且再忍忍,过了三个月再向夫人提起也不迟。”心道:到底是年轻人不懂事,万一这一两个月间身上有了,怎能到处乱跑?
反正过了三个月,有没有身子总能知晓一二。
偏楚君钺因为成亲办喜事而积累下来一大摊子公事,最近都是分一一身乏术,能在晚上按点儿回家吃饭都不错了。吃完了还要点灯熬油看公文,又拉着容妍添香,顺便揩揩油,待看会儿公事,消完了食再顺便做做睡前运动,一日便过去了。
想要让他抽出空来带容妍出去走一遭放放风,那真是不得空儿。
容妍也不是要当个先锋人物,誓要打破旧世界的规矩,重新建立起个新规矩来——她还没这么大野心,所图者不过生活踏实安逸而已。也只能遵从本地习俗,老老实实在家当新媳妇儿。
十一月中,下完了第一场初雪,天地间一片混沌,难得楚君钺休沐,喜的容妍一大早就爬起来立在窗前朝外瞧,见他在雪地里打拳,眉目凛然,拳脚生风,近身飘洒下来的雪花都被拳风荡开,站在窗前美滋滋欣赏了半晌,见他收了拳,这才捧着大氅出去给他披上。
楚君钺拉住了她的手,只觉比自己手上的温度还低,便紧握着她的双手给暖着,又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往屋内走:“怎的不再多睡会儿?”事实上昨儿夜里他也只是浅尝辙止。
前些日子楚夫人叫了他去,着实叮嘱了一番,主要内容便是,新媳妇儿娶进门一个月了,他在房里便小心些,不要太过胡闹,免得不知轻重。
“怎么不知轻重了?我又没揍她没摔她,好着呢。”楚三郎完全没想到楚夫人这番叮嘱的含义。
楚夫人忍不住想要啐他一口:怎的就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没错,她这话是说的十分委婉,但三郎都成亲这么久了,不是应该能明白的吗?
楚夫人朝杜嬷嬷使了个眼色,便遣楚君钺回房:“我也乏了,你且回去吧。”
那傻小子还梗着脖子立在那里争辩:“阿娘,我真没欺负她,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女人呢?我是那样人吗?”
“好!好!你没欺负还不成吗?还不快回去!”楚夫人深感头疼。
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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