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拳派派中四百一十一个活口,三天之内被人满门抄斩,一个不留。”凡红燮话音冷冷的,带着低沉的薄怒,“只因朝廷想要让他们归顺,南拳派沒肯,就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名门正派的事情,你何时开始这么上心了。”容乾垂眼饮酒,语调波澜不惊,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事了。
凡红燮动动嘴角,扯出一个招牌的讽刺笑容,他向后一靠,抬起双手枕在脑后。这个动作让容乾觉得无比熟悉和怀念,放佛这一刻的凡红燮才是他记忆中的小红,沒有那样骇人的杀气,只有他那个年龄该有的狂妄和自负,随心所欲的蔑视所有人,蔑视整个江湖。
“名门正派的事情,小爷我自然是不会操心的。”他撇撇嘴说道,语气也随之轻快起來,“上下四百一十一个人,竟能被人三天内杀个精光,可见这江湖中的大门派实际上也弱鸡的很,除了点着脸对外号称自己有多么牛逼哄哄,再沒别的本事。”
容乾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喝酒。
“只是凡炎儿和白夜姬还有点交情,白夜宫前不久也收到了朝廷的招降书,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据说白夜姬之前去了一趟药王谷,命捡回來了却把一只手臂给弄丢了,宫中许多弟子也死在了剧毒巢穴,一时间元气大伤。”
凡红燮目光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继续说道,“我姐姐就这个毛病,这辈子做人太失败,活了几十年就只有白夜姬这一个闺中蜜友,要是白夜姬死了她就沒咬耳根拉闲话的唯一朋友了,因此不得不出手相助,顺便去看看朝廷派的究竟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容乾只是听着,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继续闷头喝着酒。
凡红燮看他样子不太对,心中那个疑问从头到尾的扰着自己,扰的心烦意乱,这时再也忍不住问了出來。
“云莲沒和你在一起,”
说云莲名字的时候声线带着不正常的颤抖和一种诡异的压抑,容乾心中有些警觉,但对方是凡红燮,他也不会有更多的猜测。
“我和她在雷鸣岛走失了。”
语调平静,面色冷漠,看不出容乾有沒有挂念和忧伤,他向來就是这样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所有感情的人,但这样的人一旦失控,只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暴风雪。
“走失了,”凡红燮心中一紧,莫名的升起一股焦躁的担忧,他忽然认真起來,双手撑着桌面向前倾身道,“怎么会走失,连你都看不住她,”
还沒等容乾开口,凡红燮又连珠炮一般继续问道,“她受伤沒有,怎么走失的,你之后沒打听她的消息么,找过情报贩子沒有,她那么笨的一个人万一,,”
容乾愣了愣,举杯喝酒的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一双狭长冰眸中酝酿着意味不明的光。
狐裘少年脸上的焦急是真真切切的,他像是迅速醒悟过來自己的失态和反常,连忙换回了那副鄙夷又傲慢的面具,眸中随之升腾起一股恨恨的烈火,那股恨意也是真真切切的。
容乾抿着唇沒有提出任何问題,两人间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不停的倒酒,喝酒,落杯的声音。
无言的对饮了不知多久,凡红燮忽然开口了,声音低沉微哑,还有挡不住的少年青涩。
“阿乾,若是你找到了她,可要看好了……”声音在夜风里仿佛一碰就散,夹杂在酒香之中,像是醉醺醺的月光。
“我啊。”凡红燮扬起个有些苦涩的笑,沒有嘲讽和自傲,只有苦苦挣扎着的负隅顽抗,“我这次是真的,要和你抢了啊……”
长夜漫漫,月光清冷。
那抹清光透过狭小的窗口,投射进一个方方正正的光框。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墙壁只有锁链,锁链的顶端深深扣在墙壁顶上,垂下來的一条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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