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长有个蝇虎宝盒,能否在此展示一番?”
吴赐笑曰:“有何不可?”言罢,一挥麈尾,自宽大的袖中取出一个数寸见方c做工考究的铜盒,将其信手搁于最近的案几之上。见状,舫内的十几个客人陆续聚拢过来,吴赐拍了拍手掌,四下顿时安静。只见他启开铜盒,里面爬出几十只赤红可爱的蝇虎,它们十分有秩序地排成阵列,有乐工在一旁击起了羯鼓,蝇虎便依着鼓点舞了起来,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间或还有节律地发出“蝇蝇”之声,似是在吟诵着什么。一曲舞毕,蝇虎如旧按原先的次序爬回了盒中,仿佛它们之中也有贵贱阶级之分。
围观之人,无不称奇,有人还提出要以重金购之,被道人笑着婉拒了。
“据在下所知,这铜盒原本归一位卢老爷所有,道长又是从何得来的呢?”李岫问道,口气有些咄咄,吴赐却颜色如常,淡然回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此地客人可以随意以宝易宝,而斗宝大会上赢家可以将输家所列的宝物纳为己有,贫道的宝盒,自然是赢来的。”
吴赐说罢,周围的众人纷纷附和,证实了吴赐的说法,李岫又接着问,同他斗宝的是不是个大眼c黑肤,身形奇瘦的中年男子,吴赐想了一会儿,回说:“贫道当日只顾着斗宝,没有注意来人的容貌,还请李大人见谅。”
由卢小姐可知,其父应该也是那般奇特相貌,照理说如此丑陋之人应该很容易教人印象深刻,李岫不信吴赐会真的忘记。
“我看八成是这牛鼻子老道觊觎人家的东西,故意夺宝害人,卢老爷多半凶多吉少了”罗瑾咬着李岫的耳朵咕哝道,李岫摆了摆手,示意好友不要武断。这边眼看吴赐收了铜盒就要离开,李岫心中忽然灵犀一闪,他忙拦了吴赐,道:“请恕在下唐突,既然道长有比这铜盒更稀罕的物件,能否将之示人?”
吴赐听罢一愣,旋即又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此地是斗宝之处,李大人可有什么宝物能给贫道鉴赏的吗?”
李岫两袖清风,何来宝物?于是当场便被问得怔住,罗瑾则在不断翻弄袖子,指望着能搜罗出一两件值钱的物件,可他出来的匆忙,除却几贯开元通宝,就只剩下女伶们赠与他的情物了。
看出二人的尴尬,吴赐也没有计较,只是道:“二位初临,想必也不懂此处规矩,这般贫道为二位破个例,二位同贫道玩一出博戏,若是胜了,贫道便请二位观看。”
“怎么这么麻烦?”罗瑾不耐道,扯着李岫的袖子悄声说:“我看不如先把牛鼻子拿了,再严刑逼供,看他老不老实”
“不妥,”李岫轻道,“你现在瞧瞧窗外。”
罗瑾依言,撩开纱帐朝画舫外望去,发觉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池畔灯火陡然变得遥远而渺小,原来船只已经不知不觉移至湖心,远离岸边了。
罗瑾顿时了然,又睨了一眼此时笑得讳莫如深的老道,只得忌惮地噤了声。
“道长要玩什么?”李岫问。
吴赐反问:“李大人擅长哪些?”
“在下不善博戏。”李岫苦笑着摇头道,他至今还记得自己曾在华妃墓同两个怪人赌注当时若不是白衣人解围,自己恐怕会一直困在墓室之中。
“那就投壶吧,”吴赐决定,“这个任谁都会。”
作者有话要说: 蚍蜉念作“pifu”
又一个道士出场了。。。表问我为什么那么多道士,这是唐朝的特产另外和尚其实也很多~直到会昌法难
小骨头下章出场。。。这个单元大概又要美人要救英雄了\(▽c)/
最近又要加班了,争取两天一更/(t一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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