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行事雷厉风行,趁着还未宵禁就欲赶去城南打探消息。他想先遣罗瑾回去,罗瑾却嘟着嘴嚷道:“那么有趣的事儿,我怎么能错过呢!”李岫无奈,只得由他跟着。
二人赶到曲江池畔时,天色将晚,游人尚未散去,李c罗二人便循着岸边向游人打听询卢钩的下落,可几番下来却无人知晓。罗瑾本就无甚长性,问了一会儿便兴意阑珊,坐于岸边的青石上休息,就在此时他瞧见有一艘豪华的画舫停在码头,两个头顶浑脱,身穿奴仆衣裳的的昆仑奴正守在岸边,不时引一些华服之人上船。
罗瑾好奇,走过去探问,哪知昆仑奴不懂汉话,和罗瑾叽叽咕咕说了两句,便不由分说在他腕间套了一个铜牌,要拉他上船。李岫见状,忙上前阻止,那两个昆仑奴却将李岫一拦,不许他跟进,罗瑾冲二奴比划了一阵,示意李岫和自己是一道的,二奴这才放行。
“你上船来凑什么热闹?”李岫愠道。
罗瑾原来也是懵懵懂懂,可低头看了看腕间的玉牌,忽尔展颜:“兴许这里能找到卢老爷的线索呢。”
李岫如堕五里雾中,罗瑾遂将铜牌递予他看,虽然铜牌浇铸地十分粗陋,仍能看得出乃是一只蟾蜍。罗瑾解释道:“此乃金蟾,寓意财源旺盛,这画舫之中大概有个赌坊哩。”
李岫将信将疑,直到和罗瑾入得内里,眼前顿时一片豁然——
画舫内部装饰地十分富丽,其间大略有十来个客人,虽然没有吆五喝六的响声,但大多操持着五木或双陆,博战正酣,的确像个小型的赌坊。一名年轻的婢子看到李c罗二人,忙迎将上来,殷勤地奉上果品酒馔。李岫向那婢子打听卢钩其人,对方却只是缄口冲着李岫微笑,罗瑾很快看出了端倪,附耳道:“她应是个新罗婢,同外边的昆仑奴一样,不懂汉话的。”
这般李岫才弃了婢子,抓过一个老头儿问询,老头儿也不识得卢钩,李岫便又问他这画舫是怎么回事,听闻,老头儿不可思议地瞠目对着李岫:“你不知道这里是作甚的,就敢上来了吗?”
李岫不明就里,但还是接口道:“还望老丈指点一二。”
“这船上要举行一场斗宝大会,与会之人必携一件宝物”
听老头所叙。原来这画舫上的舟客多是长安城中的名商巨贾,且都随身带着一两件稀世珍奇,大会已经接连开了三个晚上,水陆之珍,靡不毕备。
一旁的罗瑾听闻,兴致再度被挑了起来,他搓了搓手掌,道:“我过去游历四海也瞧过不少奇货丽物,今次倒要见识见识这斗宝大会中有什么稀罕之物呢!”
老人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罗瑾,忽然问到:“这位道长认得吴真人吗?”
“吴真人?是说那个与名士相娱乐,文辞传颂京师的吴筠吴真人吗?”罗瑾摸了摸颏下的胡髭,自鸣得意道:“若是那位吴真人,贫道倒曾同他有过数面之缘呢。”
那老头儿摇头:“非也非也,我说的是吴赐吴真人,他是这艘画舫的主人,前几日的斗宝大会也是由他拔得头筹。”
罗瑾听罢有些讪讪,但马上又问:“吴真人的宝贝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头儿捋着胡须,一脸神往道:“老朽活了那么大年岁还从未见过那宝贝——乃是一只铜盒,里面装着数十只红色的蝇虎,会和着鼓乐节拍跳舞哩!”
听罢,李岫和罗瑾对望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李岫转而又问及吴赐的下落,老头儿尚未来得及作答,有人便在身后道:“二位这是在寻贫道吗?”
李c罗二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黄冠道人正凝立身后,他须发皆白,眉目慈善,右手还执着个雪白的麈尾,乍一看竟有几分道骨仙风。
李岫朝这吴赐行了一礼,先介绍了一番自己和罗瑾,紧接着便开门见山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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