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红夭没齿难忘,今晚便是特意来报恩的。”
原来小武士名唤“红夭”,瞧他一本正经地禀明来意,白晓谷尤感新鲜,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恰在这档儿,杜重正牵着坐骑从窗棂的缝隙钻进来跳到案上,看到白晓谷掌中的红夭,不由一愣;
“您是蚍蜉国的”
“杜老,别来无恙呵,”红夭先他一步唤道,“一别经年,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您呢。”
杜重曾与红夭有旧,熟人相见,感慨颇多。小老头儿话匣子顿时又打了开来,他自顾自讲述起百余年的境遇,大多是白晓谷听过不下十几回的冒险传奇,直到讲得口干了,杜重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的杜升和白晓谷,忙给红夭介绍道:“这位是老夫的从子杜升,记得你们两个少时常在一块玩儿这位是白晓谷,我俩的宿主,也是一只修行百年的白骨精。”说到这里,杜重顿了一下,方才想起来问道:“殿下不在蚍蜉国中,怎么有空至此?”
“一言难尽呀。”红夭叹了一口气,“其实今晚我是来向恩公通风报信的。”说着,他仰起头看了看白晓谷,模样似乎有些为难,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接道:“我听斥候禀告,一个时辰前,李县尉及其友人被奸人所诱,被困曲江池上!”
“怎么回事?”
红夭遂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始末,和盘托出。白晓谷听闻,饶是他不谙事故,也明白情况危急,一时没了主张,急得在屋子里团团直转。
红夭见状,温声道:“恩公莫急,李县尉二人此时并没有性命之虞,只是若不抓紧时间救他们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何来此说?”杜重不解。
红夭道:“杜老可曾听说过‘吴赐’其人?”
杜重想了想,摇头道:“不曾。”
“这个道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十年前他挟持吾皇,以令座下万计蚁族为他营建一座城池,唤作‘须弥宫’。”
“它的形制与人类居住的长安无异,仅有三尺见方,但是却能容下比它大百倍千倍的物件想必李县尉他们此时就被困须弥宫。”
“倘若是我们蚁族倒无甚大碍,若是人类呆得时间久了,便会渐渐忘记人间种种,甚至”说到这里,红夭欲言又止。
“甚至怎样?”杜重追问。
“也会化作蚍蜉,而且再也变不回去了。”
闻言,二杜均露出怔愣的表情,红夭以为他们不信,急道:“我绝不危言耸听,那城中真有变成蚍蜉的人类——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那要如何解救他们?”杜重最先反应过来,这般问道。
“只有吾皇才知道从须弥宫中脱出的法门。”红夭回答。
“那蚁皇现在何处?”
“现下她被吴赐囚在须弥宫的皇城中”这般说着,红夭面露黯然,“我真是没用,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救她出来昨天幸得恩公相救,不然还要溺死在曲江池里。”
“殿下莫要自责。”杜重劝道,抬头看了看白晓谷,见他也是一脸忧色,只得耐心地安抚了一阵。而后拉过杜升,三只小虫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商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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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岫悠悠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岸边,罗瑾则趴在他的脚边,一脸恬然睡地正香。李岫忙起身推罗瑾,一边唤道:“子良,快醒醒”
罗瑾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四下望了望,而后有些迷糊地冲着李岫道:“嗯云生,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李岫摇了摇头,但见周围的景致应是曲江池,可是原先停在岸边的那艘画舫此时却不见了。
难道什么斗宝大会c跳舞的蝇虎c还有那故弄玄虚的老道吴赐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吗?
李c罗二人稍稍清醒了一些,欲循原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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