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谷眨了眨眼,他不明白女子为什么会说出这的话来——难道世上有两个“白晓谷”?
白晓谷并未深想,只是问:“你是谁?”
女子回答:“朕是蚍蜉国的君王。”
白晓谷又环视一圈金碧辉煌的宫殿,接着问:“你是这里的主人?”
她摇了摇头,道:“不,朕只是此间的囚徒。”
听罢,白晓谷这才想起红夭之前曾经说过——蚁皇被吴赐囚禁在须弥宫中,莫非眼前这大腹便便的女子就是蚁皇本尊?
念及此,白晓谷遂向眼前之人提及红夭所托,对方先是露出一脸讶然,而后轻叹一口气,道;“十年了,朕的皇儿终于长大了。”
原来红夭正是她唯一的女儿,亦是未来的蚁皇,此时再看蚁皇,眉眼之间果然同红夭有几分神似,只是蚁皇的眼角布满了细纹,毕竟她年届迟暮,青春不再。
蚁皇拉过白晓谷,让他坐在自己身侧,又询问起红夭种种,白晓谷知无不言,讲到动情之处,蚁皇不禁潸然泪下,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条锦帕拭着眼角:
“十年前,白先生初临须弥宫,朕央求他救我们母子出去白先生却道,他只能将红夭带走,朕若想离开这里,须再等十年光阴”
蚁皇与红夭骨肉分离整整十载,这期间蚁皇原以为女儿早已自立门户,未成想红夭离开须弥宫之后仍对母亲念念不忘,指望着将她从这里救出去。
“原本朕一直不明白,为何白先生明明本领通天,却偏偏让朕在此苦候,直到方才见了你,朕才恍然大悟呢。”说到这里,蚁皇顿了顿,白晓谷看着她一脸迷茫,蚁皇也不替他解惑,而是话锋一转,道:
“作为代价,他自朕这里取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白晓谷问。
“一颗种子。”
※
白电闪过,顷刻间天幕又恢复成一片漆黑,犹如墨染,仿佛方才的奇象从未发生过。
而马待封就这样痴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着,不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地回过神来上下打量起李岫,他面上阴晴不定,神色诡谲,瞧得李岫心头发怵,就在此刻,他又开口道:“你姓甚名谁?”
李岫这才想到自遇到马待封,还未报过自己的名姓,这般不禁有些讪讪,于是当即郑重地抱拳一揖,回道:“在下李岫”
话还未说完,马待封双眼睁得浑圆,打断他道:“可是万年尉李岫?”
李岫一怔,虽有些奇怪为何马待封会知道他的身份,但口上还是应了一句“正是”,话音刚落,马待封立时露出一脸惊喜,道:“原来你就是李大人,老朽总算把你盼来了啊!”
听闻,李岫如堕五里雾中,而马待封又接道:“十年前白先生曾言,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了您,须弥宫中的众生便能重见天日”
一听有了转机,原本蔫蔫的罗瑾陡然来了精神,他头顶上那两根触角挺地笔直,目色炯炯地盯着马待封道:“‘白先生’是何人?仙人吗?”
马待封摇了摇头:“老朽不知白先生是不是仙人,可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为,能上天遁地,法力无边应该不是普通人罢。”
听闻,李岫心念一动,脑中掠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他急忙拽过马待封的袖子,追问:“那白先生生作什么模样?”
李岫原本彬彬有礼,沉稳持重,忽然这般冲动着实将马待封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据实以告:
“那白先生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还有,他的坐骑乃是一只独角的银色异兽”
独角异兽应该是獬豸吧?一袭白衣莫非“白先生”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白衣人?
这般念道,李岫心头一阵难抑的怦然:“老丈还记得白先生的相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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