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晓谷安然无恙,李岫却觉得头重脚轻,举步维艰,就像染上了风寒。于是忙遣了小桃去衙门告假,自己仍旧卧床休息。
白晓谷见李岫今次十分反常,日上三竿还同被衾缠绵在一块儿,他满脸忧色地守在一旁,这时杜重便在耳中道:“不用担心,李县尉只是小病。”
白晓谷不解,杜重接着解释:“之前不就同你讲过嘛?但凡是人总有生老病死,李县尉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啊总比我们要脆弱地多。”
听罢,白晓谷若有所悟,摸了摸李岫安详的睡颜,道:“不要紧,云生有我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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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岫伏在榻上睡地昏昏沉沉,入梦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昨日那个满脸肉疣的老翁又再度现身。
“李大人若不援手,老朽命不久矣”老翁在李岫面前不住诉苦,伴着抽咽,脸上的疣子纷纷挤成一堆,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李岫瞧得胆战心惊,安抚了一阵才道:“在下既不知老丈究竟被困何处,又没有别的线索,如何能救您?”
听罢,老翁方才止住了哭声,他歪过头似是想了一会儿,自怀里掏出一物,呈与李岫:
“老朽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拾到这么一个物件,大人兴许能从此物上面窥出什么端倪来。”
李岫接过一瞧,只见那事物蚬壳大小,乌溜溜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什么质地,又轻又薄还很有光泽,看形状则像是一片鱼鳞。
只是哪里会有那么大的鱼?
李岫蹙着眉思忖片刻,并没有什么头绪,于是还想接着向老翁问话,可再看眼前,老翁再度隐匿了身形
一觉醒来,李岫发了一身虚汗,只觉得神清气爽,头也不晕了。白晓谷此时还未离开,见李岫睁开眼来,就俯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李岫两颊立时浮出两朵红云,只觉得眼前的白晓谷较之往日更加可爱,念头一动,遂拉过白晓谷,于他的鬓边回吻了一记。白晓谷呆了呆,兀自捧过李岫的脸亲个不休,李岫被吻地一阵犯蒙,回过神慌忙推开他:“别这样风寒可是会过人的!”
白晓谷哪里肯听,还想往床上爬去,李岫急急将他拦了,在这空档里有样东西顺势坠到了地上。
白晓谷停下动作,弯腰将那东西拾将起来,李岫已完全清醒,此时瞧得真切,那物正是梦中老翁递与自己的鳞片!
李岫从白晓谷手中接过鳞片,端详了半天,确实与梦中所见分毫不差,他的眉头不由地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鳞片分明就是梦中人所予,可为何又会在现实中显现?莫非那梦不单单只是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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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岫的风寒之症很快便不药而愈,第二天就照常去了县府。一日不来,衙门内又积攒了不少官司,李岫乃是一县之内专司法度的官员,虽说案件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务,还还是耗去他不少时间去处理。
东市的郑屠子丢了一头猪,某酒肆少了两只待宰的黄羊,附近打更人的狗下落不明一整天李岫忙着在市井中东奔西走,直到日薄西山,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衙署做起了案录。
李岫执了笔刚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皂役忽然急匆匆地前来禀告说,又有新的案子,李岫忙搁了笔随他来到堂前。
报官之人是个姓黄的半老徐娘,有些面善,李岫细问之下方才知到,对方乃是自己和罗瑾经常光顾的那家酒肆附近一家娼馆的老鸨。
黄氏称前一晚坊内有个签了死契的婢子柳儿走失了,原本以为她是私自潜逃,可是婢子屋内的东西一样不缺,看情形倒像是遭人拐带的,于是前来衙门告诉。
李岫问及柳儿的年龄相貌,取来乐籍比照,确认黄氏所言不假,又问她最后看到婢子有何不同寻常,黄氏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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