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檐生’,究竟是什么?”
沈青正欲作答,转念一想,忽然品出了李岫的言外之意,他脸色丕变,双膝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他颤声问道:“大人以为那蛇怪是小的所饲吗?”
李岫没有作声,可眼色凌厉,沈青终于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泣曰:
“小的的确养了蛇,可它只是一尾无害小蛇,休要说吞人了,平时连吞个拇指大的鹑鸟蛋都要费半天劲,那般又怎么害人?”
“小蛇?”李岫眉头微蹙,再看沈青一脸惶恐,全然不像扯谎的样子,不由信了几分:“若你所说属实,它现在何处?取来给本官验看。”
沈青摇着头,道:“檐生数日前便不见了,小的寻了它好久可是却怎么找不到。”
李岫想起沈青执着碗筷敲打的情形,知他所言不假,叹了一声,道:“为何你别的不养,偏偏要饲蛇?”
沈青回说:“去年冬天,小的在酒肆灶房摸了一个鸡蛋,未成想那不是鸡蛋,而是一枚蛇卵小的在怀里焐了一宿,之后小蛇便孵了出来”
缘来沈青自小被爹娘卖到酒肆了当学徒,他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平时也没有什么可以聊以慰藉,得了小蛇之后便对它宠惜有加。初时,沈青将小蛇匿在檐下,偷偷给它投食,故而小蛇名唤“檐生”后来檐生长出蛇鳞,黑质白章,额上还生了个绿豆大小的肉冠,色如丹砂,十分可爱,沈青便常将它携在身侧,用饭之时还会将其置于案上,檐生便在杯盘间穿梭爬动。说来也怪,每次喂食,若檐生在别处,只要沈青敲击碗筷,它便会爬过来缠在沈青的腕上,乖乖张嘴待哺。这般过了大半年,人蛇共眠,一直相安无事。
“檐生只有这么粗,这么长”沈青诉说着,一边比划着,示意小蛇不过指头粗细,三寸来长——如此细小,的确无法吞食人畜。
“难道它就没有毒吗?”李岫问。
“没有,”沈青断然否定,“檐生连牙都没有长,怎么会有毒呢?”
李岫再度沉默,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接近真相,却不想沈青的答案并非自己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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