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在叫着,但是风却很凉。牙齿轻咬着筷子,手里的陶瓷玉碗已经足足端了有半刻钟却仍旧沒有增减半粒米,仍旧是一碗雪白的米饭。
“你们……”忍不住想要出声,却发现左下方与右下方的两人仍旧互不退让,相夹在一起的两双筷子动也不动的维持原状也已经足足有半刻钟。
“你们手…不麻啊。”沒料到吃个早饭也要陪你们练定力。
相对而坐的两人似乎沒有听到旁人的话,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对方,一眨也不眨。
“那你们慢慢对看吧,我出去了,”‘当啷’一声重重的放下手里的碗筷,正欲起身。
“你去哪儿。”二人一口同时,同时转过头看我,手里的筷子却未退让。
“去哪儿都好,总好过在这里饿着肚子看你们‘恶斗’,”两个人不过昨天才在集市上见过一面,怎么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骜义就不说了,本來他就是一个随性的人。但是斛律恒迦怎么也跟他杠上了。
“放开,”斛律恒迦沉声道。
“你先放,”骜义也不甘示弱。
这两人真是杠上了,仍旧是不依不饶,紧紧盯着对方。
我想我应该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同时双手伸出,抓起两双夹在一起的筷子,用力的扯,收了过來。
“咦,”
“吓,”
两人又是同时惊呼,愣愣地望着我。
“你们两个既然都不饿,就到门口站着去,别妨碍我,”‘啪’的一声,同时将从他二人手里夺过來的筷子拍在桌上。
“长恭,”
“肃,”
“出去,”目光直直地望着门外,不看他们。
大概迟疑了一会儿,斛律恒迦倒是什么也沒说,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肃,我……”
“你也出去,”不给骜义任何说话的机会,喝声道。
分别站在房门两旁的两个人,就像护卫似的一动不动的面朝外站着,出奇的安静。瞄了眼门外的两人,轻轻地吐了口气,拿起面前的碗筷独自吃了起來。
“大人,大人,”
一阵惊慌的喊叫声由远至近,慌乱的脚步声超中堂过來。
“出了什么事儿。”一直闷不啃声蹙在门外的斛律恒迦动了动,朝外走了两步。
这时,骜义也偏过头朝來人望去。
我诧异的放下手里的碗筷,眼睛盯着门外。
“街头的万福客栈出事了,”
万福客栈。我纳闷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了什么事儿。”
“死了人了,”
死人。
“怎么了。”刚走到门口的我,一眼就看见來人慌张的神情。
“你可还记得那些难民。”斛律恒迦听得我出來,转过身面对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
“那些人进了城后就凭空消失了般沒了踪影。”
“唔,你的意思是死的人是他们当中的。”我虽然有些纳闷,但也知道斛律恒迦不会突然问起这些。
“王爷可说对了吗。”斛律恒迦面向來人。
“啊。是、是的,王爷当真神算,正是如此,”
什么神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死了几个。”斛律恒迦问道。
“都死了,”
“什么。”我与斛律恒迦同时惊道,竟然都死了。
“都死了,进城的二十來个人都死在客栈的后院,还是今早店小二去后院的井打水发现的。尸体都堆在后院废弃的瓦砾后面,像个小山丘似的。”跑來报信的士兵说道。
“长恭,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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