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斛律府出來时,太阳已照在了地面,路两旁耸立的撑天大树前些日子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已经开始冒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像一个个的新生儿。笔直的路,一眼似乎就能望到尽头,却出奇的又感觉到总也走不完。
远处,一个黑点渐渐地扩大,变成一辆奔驰而來的马车,近了后,停了下來。
“爷,”从车上跳下一个人,正是赶车而來的玄武。
我看了一眼气喘的马儿,又将视线移向小跑过來的玄武,看得出,似乎很急。
玄武走近我,脚还沒停下,就已经张口了,说道:“爷,府里出事了,”
“唔……”难得他还能保持一脸的镇定,心中忍不住暗暗称赞。“何事。”
“今日天还未全亮,府外來了好些的千牛备身,说是奉旨守卫齐王府,将王府的侍卫全都换了。”
“怎的这时才來禀报。”眯了眯眼眸,瞥向玄武,问道。
“这……”玄武脸上微露一丝怯意,迟疑了一下,马上回道:“实在是一时未找到爷的踪迹,请爷治罪,”
“罢了,他们奉了哪一个的旨。哼,不问也知道,当今的大齐还有谁会敢围了齐王府。”冷冷说道,似乎有些不满,但也还不至于感到生气。
“爷。”玄武看起來有些不解的样子,好像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又不敢多嘴问。
“随便找各地方溜达一圈吧,”迈开脚,朝马车走去。
“咦。不回府吗。”玄武跟了上來,问道。
“不回,他要真将齐王府拆了倒好了,哼,即使回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改变吧,”不禁自嘲的笑道,甩了甩脑袋,迫使不去想些沒用的事情,翻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动了,但是并不快,像是还未决定往何处去。
“他们进府里搜了吗。”倚靠着,不慌不忙地问道。
“啊…是的,但是沒有太大的动静,而且虽然有站在爷的院子外,却不曾进入。”
“……”这也是他下的旨义吧,明明就是一趟过场,他分明是知道从齐王府是搜不出什么的,却如此大动静的派出皇家侍卫千牛备身进府搜查,无非就是做给一些人看的。
“爷。”
“文宣帝在世时,似乎常登泰山……”漫不经心地嘀咕,脑海里突然想起高洋曾提过的一人,泰山岱庙的老道。
“爷……”
“去泰山岱庙有少路程。”
“这…从此时马不停蹄的话大概要到后天晌午前到达。不过,若走水路则节约一半的时辰。”
“唔……”明天晌午前就能到吗。
“爷。”
“唔…去泰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想起高洋时心中已不再耿耿于怀,反而平静得过于寻常。
“咦,。要回府交代一下吗。”
“不必,这就直接去,”若回去交代了,肯定是瞒不住他的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堵气,这次真的不想让他知道。
“是,爷,”
“驾,”
马车开始奔跑起來,思绪也渐渐地变得凌乱……
岱庙,创建于汉代,经历几朝几代的整修和扩建后,到现在已经是殿阁辉煌。岱庙城堞高筑,庙貌巍峨,宫阙重叠,气象万千。
穿过前庭遥參亭,一路走來并未有多少游人,虽然岱庙是历代帝王举行封禅大典和祭祀泰山神的地方,但前庭是对百姓开放的,所以平日里应该是香客满盈才是。
“爷。”
玄武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异常,偌大的前庭除了寥寥两个打扫的道童外并无他人了,这不得不让玄武有些警惕起來,只见他右手探向腰后,一副蓄意待发的样子。
“玄武,不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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