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子衿还未看出那黑眸中隐藏着怎样的情绪,就被他毫不怜惜的振臂一勾,狼狈的摔回到了床上。
虽然床要比地面软许多,可是猛然被摔,子衿还是轻微的呻吟了一声。
“本王允许你睡倒天明。”
安王扫了一眼她白嫩的身体,随手拽了被子扔到她身上,背过身再也不看她,倒头就睡。
能一觉睡到天明,对一个侍寝的妃子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幸,子衿却感觉揣揣的,她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将身体蜷成团,靠着床柱看着他乌黑的发如水墨画般的渲染在素色的床单上,他背对着她,几缕黑色的发搭在麦色的肤上,薄薄的被子遮住下半身,将男性特有的阳刚线条展露无疑,麦色的肌肤在暗黑的夜里越发显得细致精壮。
他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子矜暗暗赞叹着,可是这样俊美的男子却不会对女子温柔相待,他若再温和些,只怕自己也会禁不住爱上他吧。
想到这里子衿自嘲的笑起来,爱?她会么?
上下眼睑开始打架,她小声告诉自己就睡一会,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尽管这样提醒着自己,结果还是睡着了。
梦里,她又看到满脸皱纹却铺满香粉的老鸨拿了鞭子恶狠狠的打她,她的身体那么小,那么薄弱,那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别打了,别打了”
她死命的用双手护住头,将身体蜷成团,拼命的躲着那鞭子,透过指间缝隙,她可以看到老鸨阴狠的面容,和她身后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的母亲。
身上每一处都在痛,她却没有哭,她冷冷看着那老鸨,直到身上血肉模糊。
那时她才五岁,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却有这样清冷的眼神,着实让老鸨吃了一惊,那时她看到她笑着指着她,转头对披头散发的母亲说:“这是一块好料子。”
母亲哭得更厉害,她几近疯狂的扑过去趴在老鸨脚边一个劲的磕头:“求求你别让她接客,你让她做丫鬟,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让她也一辈子呆在这里。”
那老鸨一脚踢开母亲,冷冷笑着开口:“你说不接就不接么,总要有人替她。”
母亲倏的抬起头,她绝望的看了自己一眼,转过头站起身来,对着那老鸨咬了咬牙:“我接就是。”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说出那几个字的,父亲抛弃她们后,母亲再也没接过客,那一次,却是为她
“这才听话。”那老鸨又笑起来,她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是菊花瓣的笑容:“我送她去做‘瘦马’。”
母亲一惊,略带哀伤的双眼看向她,却没有说什么。
她那时候还小,并不明白“瘦马”是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小妾的统称。他们将几岁的孩子送到一个专门的地方进行残酷的训练,教她们琴棋书画,然后被卖出去做妾,这便是“瘦马”。
那时候,母亲告诉她,瘦马要比这青楼女子好许多,但是你要学会保全自己,最重要的,不要失了心。
她记得那时候的母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美艳而凄凉。
她一直记得这话的,所以她从不轻易的展现自己,在她的主子面前努力做个合格的妾。
其实,她要的不多,她只想离开这里,带着母亲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她不要母亲天天作戏,自己也不要过这种虚假的日子
安王并没有睡着,他一向浅眠,心中有些恼怒自己突发善心让她留下,这对他说来是个麻烦,他不愿意在女子身上花太多心思,所以他才将这些事情交给王总管,马马虎虎的就可以了,用不着事事向他禀报,偏偏王总管有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主,什么事都要来询问一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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