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我竟又下意识的想逃避他,这种复杂的情绪,是我所不敢分
析,也无法分析清楚的。
如萍跟著我到客厅中,蓓蓓缩在沙上抖,我说:
“我们刚刚给蓓蓓洗了个澡。”
如萍意态阑珊的笑笑,显得心不在焉。我注视著她,这才惊异爱情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的
影响力是如此之大,短短的一个月,她看来既消瘦又苍白,而且心神不属。我知道何书桓仍
然常到这儿来,也守信在给如萍补习英文,看样子,如萍在何书桓身上是一无所获,反而坠
入了爱情的网里而无以自拔了。大约在晚饭前,雪姨回来了。我仔细的审视她,她显得平静
自如,丝毫没有慌乱紧张的样子。我不禁佩服她的掩饰功夫。望了我一眼,她不在意的点点
头,对爸爸说:
“今天手气不好,输了一点!”
爸看来对雪姨的输赢毫不关心,我深深的望望雪姨,那么,她是以打牌为藉口出去的,
我知道雪姨经常要出去“打牌”,“手气”也从没有好过。是真打牌?还是假打牌?
我留在“那里”吃晚饭,饭后,爸一直问我有没有意思考大学,并问我要不要聘家庭教
师?我回答不要家庭教师,大学还是要再考一次。正谈著,何书桓来了。我才想起今晚是他
给如萍补习的日子,怪不得如萍这样心魂不定。烟雨朦朦12/46
看到了我,何书桓对我展开了一个毫无保留的微笑,高兴的说:“你猜我今天下午在哪
里?”“我怎么知道!”“在你家,等了你一个下午,和你母亲一起吃的晚饭!”何书桓毫
不掩饰的说,我想他是有意说给大家听的,看样子,他对于“朋友”的这一阶段不满了,而
急于想再进一步。因而,他故意在大家面前暴露出“追求”的真相。
如萍的脸色变白了,雪姨也一脸的不自在,看到她们的表情使我觉得开心。何书桓在沙
中坐了下来,雪姨以她那对锐利的眼睛,不住的打量著何书桓,又悄悄的打量著我,显然
在怀疑我们友谊进展的程度。然后,她对何书桓绽开一个近乎谄媚的笑,柔声说:“要喝咖
啡还是红茶?”接著,又自己代他回答说:“我看还是煮点咖啡吧!来,书桓,坐到这边来
一点,靠近火,看你冷得那副样子!”她所指示的位子是如萍身边的沙。我明白,她在竭
力施展她的笼络手段,带著个不经意的笑,我冷眼看何书桓如何应付。何书桓只是淡淡的笑
了一下,说: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冷。”说著,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雪姨脸上的不自在加深了,
她眯起眼睛来看了我一眼,就走到里面去了。这儿,何书桓立即和爸爸攀谈了起来,爸爸在
问他有没有一本军事上的书,何书桓说没有。由此,何书桓问起当时中阀混战的详情及
前因后果,这提起了爸爸的兴趣,近来,我难得看到他如此高兴,他大加分析和叙述。我对
这些历史的陈迹毫无兴趣,听著他们什么直军奉军的使我不耐,但,何书桓却热心和爸爸争
论,他反对爸爸偏激的论调,坚持军阀混战拖垮了中国。爸有些激怒,说何书桓是个“乳臭
未干”的“小子”,妄想论天下大事。可是,当雪姨端出咖啡来,而打断了他们的争论的时
候,我看到爸爸眼睛里闪著光,用很有兴味的眼光打量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雪
姨端出咖啡来,叨何书桓的光,我也分到一杯。雪姨才坐定,尔杰就钻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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