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迟疑片刻,身子一颤,呆怔道:“你说甚么,你要刺杀朕么,是为甚么,是为甚么?”
秦王心下有如刀割,干肠寸断,向后连退三步,慌忙站定,眼神之中一片迷离,嘴角一阵抽动,欲言又止。
姜萦潸然流泪道:“陛下,姜萦实在不忍心刺杀陛下,但心内仇怨不可平歇,只求陛下赐姜萦一死,姜萦余愿足矣。”
秦王见她神色凄迷,心内焦灼,不知所措,叹息道:“你若真想杀朕,便动手吧,朕甘心情愿,只要能让你欢喜,朕便很是欢喜了。
姜萦一生孤苦,别人亲近她,不是垂涎她的美貌,便是利用她的武功,哪里有真心之人。她本来心如止水,不想在理会尘世之间的情爱,但那里想到,秦王对她如此,竟引发她动了真心。姜萦颤声道:“陛下,你真的不恨姜萦么?”秦王微笑道:“朕不恨你,一点也不恨。”
姜萦猛地扑在秦王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大声哭泣起来,声音甚是凄凉,泪水与他的衣襟粘连一起,染湿一片,口里喃喃道:“我恨你,我恨你。”
秦王将姜萦也紧紧搂住,任她大声哭泣,只是心内恨恨,恨自家不知如何来哄她。
姜萦问道:“陛下,你不想知道我为甚么要杀你么?”
秦王顿时呆怔,只是长长叹息一声,道:“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朕真的不想知道,能死在心爱的女人之手,朕心甘情愿。不过,朕想多陪你几天。”
姜萦幽幽道:“陛下,你不后悔?”
秦王微笑道:“心无怨恨,悔从何来?”
姜萦向他身下一瞥,一把匕首正别在腰间,赫然在目,她手微微一荡,正将匕首抓起,须臾之间,将匕首对准他的咽喉要害。
秦王神色依旧,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只要你欢喜,便下手吧。”秦王微微一笑,将双眼紧紧闭上,神情安详,等她出手。
姜萦只要轻轻用力一挺,匕首便能刺破秦王的咽喉,大仇便是被报,心内怨恨自然随着仇恨一起瓦解。
眼见匕首以抵咽喉之上,她的手兀自颤动起来,但怎么也使不出一点力道。
姜萦暗自道:“姜萦啊姜萦,只要你将手向前一探,大仇便得报了,为何你却下不去手。”
姜萦凄然无比,苦笑一声,将匕首猛然一掷,便听嗤嗤声响,力道极强,破风疾驶,正刺在宫门之上,没至柄端。
她不忍心杀死秦王,但是怨恨难消,将满腔仇怨倾注在匕首之上,凌厉射出,深入门木之中。
姜萦哽咽道:“我杀不了你,杀不了你。”
秦王叹息一声,缓缓道:“朕等你,只要你甚时候有勇气,便甚么时候动手。”便斜睨双目,看她模样,见她脸蛋红晕,泪水一片,更是楚楚动人。
秦王心道:“姜萦啊姜萦,原来你对朕也是动了真情,到底是甚么仇怨,让你如此恨我呢?”
姜萦赤脚下地,衣衫单薄,面容憔悴,口里轻声道:“我让你陪我一同看这天色。”
秦王迟疑片刻,道:“春寒料峭,东风凝冷,你伤势未愈,风邪极易入侵,还是小心为妙。此刻正是午夜,宫外没甚么好风景。”
姜萦冷声道:“既然陛下不想陪我,姜萦决计不会勉强,我便一个人去散心。”
秦王呆楞一下,随即道:“朕非有意推辞,既然你想看这天色,朕还是亲自陪你便是。”
姜萦便微微走上几步,想是血液不畅,加之身体虚弱,双腿略微打颤,身形很是缓慢。
秦王上前,将宫门推开,一股凉飕窜了进来,正迎面吹在两人身上。姜萦衣裙扶动,煞是好看,只是凝冷,有些萧瑟之意,身体微微发颤。
姜萦暗自苦笑,想自家入秦正是西风肃杀之时,而一觉醒来,已经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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