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舔了一口,带着心满意足的充实,转头就看见更有意思的事情——一个老头靠在墙边,怀里搂着一个算命的招牌,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用草编着螳螂。
那只螳螂着实编的生动有趣,尽管还没有编完,却已经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老头灵活的手指在螳螂尾部散开的草叶上翻飞着,带着螳螂也一跳一跳的,更加有趣。净尘到底是个孩子,忍不住就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方先生花白胡子下的嘴角闪现了一抹得色,瞬息便消失了。他嘴里嘟囔着:“腿都站断了也没有生意啊,老头回家去算了。”一边迈开腿向僻静处慢慢走着,一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净尘人小个子矮本就惦着脚看的费劲,他这一动,净尘更看不清了,不得已,只好也跟着他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方先生勾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眼前的老头突然转了过来注视着他,净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清明这两天吃的不错,赵老板好酒好肉的招待让他觉得很是受用。到底是城里,饭菜精致,住宿讲究,就连酒也美味醇香很多,绝对不是“矮子酒坊”的酒可以比的,改明他一定要带回去给陈矮子尝尝,让他也生点进取之心出来,好好的钻研钻研酿酒技术,也好让自己有生之年多享用点美酒。
清明虽然酒肉穿肠过,但佛祖一直都放心中的。他很信因果报应,因此,格外不愿意欠下别人什么。此番赵老板的热心接待,大和尚总觉得不能吃完喝完拂袖而去,奈何囊中羞涩,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好在赵老板最近生意兴隆,又想将油坊旁边的铺面也一并买下琢磨着做点其他生意,也好多个进项,便又需要清明去给看个风水指点一二的。
今早,清明就带着净尘和赵老板一起来到了他的油坊,店里的生意来往不绝,街上的买卖也吆喝的热闹,净尘不停扭头探索着街上的新奇,到底还是被芝麻糖勾的坐不住,抱着师父的腿讨钱要去买芝麻糖。大和尚低头看他扬起的笑脸心里一阵柔软,从袖中掏出两个铜板给他,再三嘱咐他不要乱跑,拿了糖就进来,转身便和赵老板问起了新铺子的事情。
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清明猛然发现净尘没有回来,冲出店门,街上哪有净尘的小身影?清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似是清醒却又懵懵的,他飞奔出铺子,大街上熙熙攘攘,却独独看不见净尘。清明顿时手脚冰凉。他努力稳住心神,净尘太小,不管劫走他的是拍花子的还是灭了江家那位,他一个小娃娃都无法全身而退,得快点通知上面的人。
清明有些慌乱的收拾着包袱,显得有些无措,转身看见净尘的小包袱就抓在了手里。其5实他不想通知上面净尘出事了,想到净尘日后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般生活,和尚的心就揪着揪着的疼。可是净尘如今不见了,他不知会那人还能怎样呢?突然想起净尘在马车上探头探脑的兴奋样子,大和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滑了下来。
一家戏园子的后台,玉狐狸正对着镜子描眉,她今天的唱的是《盗仙草》,一身白衣的白素贞要画个纤细的柳叶眉。大花伞拖着沉重的花伞穿过拥挤的过道挤了过来:“美人儿,再画,要把爷爷的魂儿都勾走了。”
玉狐狸用眼角瞟了他一眼,还是戏腔念白:“你算那个的爷?真真可笑。”念完也不看他,继续描着自己的眉。
大花伞也不恼:“成,您是角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我可是有事儿和你说呢!”
玉狐狸开始描另一边的眉,这次却是眼角风都没给他,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于是大花伞俯首到玉狐狸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几句。
“哎呀!你说的,可是当真!”玉狐狸听完,猛的转头问他,头上的珠钗被震的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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