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咬了咬牙, “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比打算盘还响么?”
刘景行“恩”了一声,很是疑惑。
谢蘅一下起了巴掌, 可临落前放轻力道, 声儿都跟蚊子似的,轻飘飘从他耳边掠过去了。刘景行闭上眼,连缩一下都不曾, 只觉干燥微凉的指尖抚过他的耳根, 连着后腰一阵酥麻。
谢蘅瞧他受惊的神情, 笑道:“甚么样子。”
她敛了扇子在手中, 随着人流一起往府衙后堂走去。
刘景行这回没慌着跟上, 手摸着脸颊, 瞳孔缩得发紧,望着谢蘅的背影, 好久才喃喃了一句:“浑蛋么恁得惹我”
回青立在原地,跟遭雷劈了似的。瞧这两人, 看来之后去靖王府拜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回青还在盘算要不要将此事写封书信报告给谢定南。
不过当初谢蘅与刘景行的亲事, 谢定南就不怎么同意。他们兄妹二人的性子南辕北辙, 掐架斗嘴比手足情深的时候多得多, 独独有一样谢定南与谢蘅很相似——两人都有一双比火还要亮的眼睛。
回青一直不相信刘景行会对谁能用真心,也是因为谢定南说过的一句话——靖王爷宽仁爱民, 可这靖王世子却是生性冷漠, 从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想来在小王爷眼中, 二姑娘已不算作别人了罢。
谢蘅进到后堂中来, 一行人已经落定座位。翟奉孝和程渡南相对而坐,一个是沉眉正身,一个笑而不拘,各有各的风姿。
翟奉孝的势力多盘踞在北方,只道这济州府最有名的状师就是诉讼司司长陆一言了,自也没再更换,还是由陆一言打这堂官司。
陆一言就落座在翟奉孝的身侧。
而反观程渡南身边的座位却是空的。待谢蘅进来,他才眉眼一笑,声音却是悦耳,“你便是赵七口中那位神仙似的谢蘅谢副司了?”
要认谢蘅也容易,诉讼司中独独她一个女状师而已。
谢蘅却有些诧异,点了点头道:“正是。”
程渡南笑得愈发灿烂,抬手请谢蘅入座,“今日就有劳了。还请谢副司放心,只要结果公平公道,令在下心服口服,银钱自短不了你的。毕竟南方商会拿不出别的东西,唯独银子多得很。”
这后半句就是冲着翟奉孝去的。
谢蘅轻挑眉峰,自当是一场热闹看,随即落了座。
张雪砚眉眼温清,仪态斐然,挥手将证人传召上来。
前后押上二十三人,挤得屋子满满当当,一个赛一个的灰头土脸,闷闷地给张雪砚行礼。
张雪砚一字一句透着清亮的力度,“这些人,商帅可能认出?”
程渡南目光扫了一下,“平头老百姓的,济州府的人,哪里能认得出来?”
翟奉孝同样沉默地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那为首的人哆哆嗦嗦给张雪砚磕头,道:“张大人,该交代的,小人已经全交代了我们这帮兄弟就是拿钱办事,的确是有人声称自己是皇商,给了我们些银子,让我们去排队买粮。至于其他事,我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程渡南和翟奉孝果真都眯了一下眼睛。
张雪砚道:“在两家米坊打价格战时,皇商派人的以最低的价格收购米粮,坐收渔翁之利。本官昨日查验过两家米坊的进出账目,共计二十四辆车的米粮,现如今已经尽数收归皇商所有。”
“在两位商帅面前,本官资历颇浅,但想必二位纵横商场多年,应当也知道,其实不单单是皇商,还有很多不归属于商会的商人都在趁着价格低乱之际,低价购买c高价卖出。南北商会一时争执输赢不下,以致百姓难能安居乐业,实可谓贻害无穷。”
“古有言,于利有己不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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