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宋律例我比你熟。”包拯咧嘴笑了。
赵祯终于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他刚想说好,只见庞籍气喘吁吁地从长廊另一边跑來,嘴里还喊着:“慢着……慢着……”
庞籍大汗淋漓地站住,整整官帽:“叫我好找啊。”喘云了气,说,“岑兴,不能杀。”
“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赵祯是惊喜的,包拯是质疑的,展昭是震惊的。
“哼哼。”庞籍得意地笑了,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牌,“我用免死金牌救他。”
“你怎么有免死金牌,”还是异口同声的,这回全是震惊。包拯和展昭看着赵祯,赵祯很无辜:“朕沒给过你这个啊。”
“是啊,是先帝赐给我爹的。”庞籍很骄傲地双手插腰。
赵祯忽然就和庞籍结成了统一阵线,分外亲热地站到了一起。摊手作无奈状:“包卿啊,这朕也沒有办法料。这案子就这么算了吧。”
包拯啧了一声,靠近庞籍,柔情地抓起他的手,庞籍惶恐:“你干嘛,”包拯对着庞籍的手,嘴越靠越近,终于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庞籍一声惨叫,包拯松开口,擦了擦嘴,扬长而去。
庞籍低头看看手上一排整齐而深的牙印,把眼神瞄向展昭。展昭缓缓地别过头去说:“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到。”
“开封府都是蛇鼠一窝。”他愤怒地喊了出來。
包拯固然很愤怒,但是他知道日子还长着,案子不会永远地不了了之;展昭也很愤怒,但是他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包拯;公孙策,很难看出他有什么情绪;最愤怒的人是白玉堂,展昭觉得很难向他解释,江湖和朝堂,用的是不同的体系在运转。江湖上不是现在,便是永远;而朝堂里却永远沒有现在,有的只是來日方长。
大堂里,只有两个人安静地枯坐着。
“诸葛亮死了就白死了,”他问展昭。
“那个黑衣人也沒捉到。”他提高了声音对展昭说。
“你他娘的就是这么做官的,官场到底是什么地方,能把你变成这样。”他吼道,心里堵地慌,只能吼,吼出來都是火花。
展昭忽然爆起,揪着白玉堂冷冷地道:“我告诉你官场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看來光风霁月,和乐融融,可地上铺的,全是白骨。我也好老包也好,我们就是踩着白骨过來的。一路走來,多少人捧着,多少人帮着,才有了今时今日。在朝里谁都别想独善其身,都是牵丝攀藤栓在一块儿的。稍有不慎,全部完蛋。从这里直到金銮殿上,不知有多少冤魂,我们死不足惜,然后呢,往后的天长日久,谁來替天下苍生伸冤平反,”他似乎把许多年來所积累的怨气一吐而快。这些怨气就像灰尘一样轻飘飘地蒙在展昭的心上,一年年,终于结了厚厚一层痂,播弄时难免痛彻心肺。
白玉堂挣扎开,“别跟我说这些沒用的大话,我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苍生,我只知道眼下就有个人,咱们是认得的,咱们一桌吃过饭,一个屋檐底下睡过觉,现在他死得冤枉,你不止不能为他伸冤,却还要亲自送那主谋逍遥法外。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这身官服,你亏心不亏心。”
展昭忽然平静下來,“这里不是江湖,不能再意气用事,打个抱不平,就用刀、用剑。打完了就跑,这样不行你明不明白,”这一场对话,他也自问自答过许多次,每次都沒有答案,但是他能说服自己。
白玉堂冷笑:“我真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如果明白就是变成你这样子,我宁愿永远做个白痴。”撩起衣袍走人,嘴里轻蔑地咀嚼着那个字,“官呐,官呐。”生平第一次,他从心里鄙视一个人,却鄙视地这样痛苦。
看着白玉堂离去,那抹白色渐渐不见,展昭痛苦地跌坐在椅子里。分明是他以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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