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起来都踏实,尽管当时车上吆五喝六的几个小青年搅和得大家不安生,非常讨厌,但是现在哪怕是他们,也要让我倍感亲切了!
车!一想到了车,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像春天的草一样,不顾我下意识地回避,拼命地钻进脑子,又让我遐思起来……
那个故事是从什么书上瞧来的?记不得了。讲的是一个人半夜做梦,梦到自己走路,走啊走啊走了好远好远,都累得快走不动的时候,忽然身边开过一辆车,车上满满地坐满了人,车子开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冷冰冰地招呼他:“你来呀,你来呀……车上还有一个位置!”那人望过去,心里一个激灵,因为司机的面色苍白,毫无表情,那张恐怖的脸让他不敢靠前,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更加害怕,因为这辆车泛着幽幽的月光,分明就是一辆――灵车!他赶紧告诉对方,不!不!!不!!!我不坐我不坐……车子开走了,叮呤叮呤的,车上的风铃唱着歌,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第二天,这个人一夜恶梦醒来,上班差一点迟到,好在他急冲冲地紧赶慢赶,追上了即将关闭的电梯。“您抓紧,现在还有一个位置。”电梯管理员微笑着督促他,他猛然发觉管理员长得和梦中的司机一摸一样!“不,不,不,我不着急,我不坐了……”他喘这粗气说,“我还是走楼梯吧。”――结果他才走下了一层楼,就听见一阵惨叫,紧接着“轰”的一声,他慌忙跑下去看,吓得瘫坐在地上――电梯莫名其妙的坠毁了,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这个故事的恐怖之处,是据说这是真人真事,也就是说它并非杜撰出来吓人的,而是真切地发生过!冥冥之中,当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时候,任谁听了,也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我发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估算着时间,路怕是走了一半了,虽然说到了地方,一切畏惧都将烟消云散,但是还有一半的路,也恰恰说明我所处的地带――前后左右,是几乎相等的宁谧,一分宁谧中透露出万分的萧清,连同我一起笼罩在夜色中――更加危险!
半爿月亮歪歪地郎当在斜上方,不时被一片阴沉的云彩遮挡住原本不甚明亮身躯,寒秋子夜,连个会叫的蛐蛐都没有了,尽管我大气也喘不匀,但是四下里,好像还只有我正喘着气。
“大牛屯,大牛屯……”那原本让我不屑甚至鄙夷的穷乡僻壤,忽而成为我内心的福地,我不断叨念着安慰自己,走,走,走,每走一步,就是距离大牛屯近了一些距离!
想到大牛屯,我多少轻松了一些,眼下想起来,那里虽然贫困,毕竟民风纯朴,老少爷们除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日,总是有余暇聚拢在大杨树下,唠唠收成,唠唠年景,唠够了互相逗闷子打哈哈,也饶有风趣。
我一边小心地走路,一边回忆在大牛屯呆过的时日的幕幕见闻,大牛屯的人虽然土得没几个人走出过屯子百里方圆,但是他们集成了祖先多少辈的智慧,讲三国论水浒,都能有板有眼,特别是不分男女老幼,就算即兴讲点什么,也是维妙维肖。
印象深刻的,比方牛伯讲过的三王乡王虎子晚上上茅房,正蹲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茅坑里伸出一只手来……再比如牛婶讲过的张家村二寡妇半夜睡觉,感觉有人挠她脚心,一起来发现是她过世三十来年的老头,结果二寡妇没隔一个月,就蹬两条腿咽一口气,紧随着去了……我三姑也很会讲这样的故事,那次她讲她自己曾经因为和三姑父吵架,大雨瓢泼跑到外面生气,结果被过路的狐仙附体,平日滴酒不沾的她回家接连喝了二斤老白干,才让大仙满意离去……
想着想着,一下子醒悟,大牛屯这些父老乡亲,都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觉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现在一回忆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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