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晚上楼上总有声音。我的脑神经不好,晚上有一点声音就睡不着。”我编了个瞎话,不过睡不着倒是真的。我隐瞒了血腥的场面这一事实,怕他以为我在捣乱,或者有其他非分的企图。
他很爽快,答应去开门,拎着沉甸甸的钥匙串儿就出发了,我说了些感激的话,跟在他后面。听着钥匙进入锁孔的“哗啦哗啦”的响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房间里的一切是那么令我好奇,却又不敢面对。
门开了,他闪到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意思他不进去了。
我倒是希望他能和我一起进去看看,但是不能让他看出我的胆怯,微笑点头谢过他之后,故作镇定地进去了。
我有些失望。
房间里很幽暗,并没有特别明朗的血腥场面,只是霉味很重,空气非常干燥,好像漂浮着很多灰尘。一踏上地板就响起“嘎嘎吱吱”的声音,好像是踏上干枯的树枝,很脆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踏穿。很难想象,外面阳光和煦,这里的光线却少得可怜,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我的心情不禁阴郁起来。我很快就找出光线不好的原因了,我看到白色的窗帘还挂着呢,走过去想拉开它,手又缩了回来。窗帘实在太脏了,我怕一拉就会抖落出大团的灰尘。光线稀薄,房间内的一切都像蒙着层迷雾。我有些灰心了,可是冥冥中有个声音提醒我,答案就在这里,在卧室。
我不由自主走了过去。刚走进房间,我却突然止步。空气中好像罩着层红雾,像不断喷洒飞扬着的血沫,我的心有些抽紧。后来才发现,卧室的地板是红色的,红雾就是地板所反射的太阳光。我的眼前不禁出现了家中血红的墙壁,我闭上眼,想离开这里,立刻。
出来后,我再次谢过一直守侯的管理员。
当天晚上,我断续着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意识还是那么清楚,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一方模糊的白色。墙壁已经找人粉刷过了,床单也懒得洗,即使洗怕也洗不回本色了,索性就换了一个。这么一折腾,口袋一下瘪了不少,很是心疼。一切都换新了,可是总觉得涂料下面仍残留着血腥气,深深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捂住了鼻子,刚粉刷的油漆是有毒的,不适宜立即住进去,可是我只有这一个家。唉,没办法!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一声女人的轻叹,好像吉他失了真,倒像来自地狱。我怀疑是不是幻听,坐起来竖着耳朵听。我坚信自己已经神经过敏了,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令我紧张,而楼体糟糕的隔音效果,使我的耳朵总能捕捉到任何微不足道的声音,尤其在静谧的深夜。
又是一声叹息,好像有诉不尽的哀怨,真切地盘绕在我的四周,紧接着又是一声。我渐起的睡意被击得粉碎,张大眼睛盯着头顶。我已经听出来了,声音在楼上。我不禁对白天的所见深感怀疑。
是不是在梦中呢?一切都是个梦,一个永远的梦呢?
楼上女人的叹息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我的皮肉,身体猛地一抖。我打开床头灯,惊惧地抬头,生怕再有鲜血漫过崭新的墙壁。
还好,一切如初。
女人的叹息浓重起来,在深夜里非常吵。我倒下身,用被子蒙住头,还是能听到,大脑甚至比白天的时候更清醒。
这样下去怎能睡着呢?我狠狠地瞪了楼上一眼,翻身下床,草草穿了衣服,再次来到楼上。我坚信,楼上一定有人,白天所见的都是幻觉,或者是刻意迷惑人的。
铁门紧闭,透不过一点声息,倒渗出几丝寒气,忘掉季节的话,以为是冬天呢。我抱了抱臂膀,怒火像被冷水泼过,突然间平息不少,我怀疑是否有这么做的必要,深更半夜的,骚扰陌生的人家,会被误解有不轨阴谋的。我正想着,犹豫不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