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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会很容易分辨出來,那种咄咄逼人的野性不是狗所具备的。

    如果坐在家里想象应付狼的措施,也许会勇敢而浪漫地说出若干种办法。但当你真的活生生和它在荒野遇到的时候,脑里却会洗的很干净,一片空白,只有心在狂跳。也就是在这时才知道和狼对峙比和人对峙要恐惧的多,因为沒有任何经验可寻,人毕竟具备理智,同类间的能力也是可以摸透的。而狼你却猜不透它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这是最可怕的。

    我沒有过多的想法,只有听天由命,抽出了血刀。血刀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它的光芒似乎激怒了野狼,凄厉地嚎叫一声,卷着沙尘扑了过來,我也啊一声狂啸,将刀向空中刺出,红光一闪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多久,我醒了过來,感到浑身无力。晃晃粘满沙砾的脑袋,爬起身掸去尘土,在身上摸摸并沒受伤。看到狼已经死去,刀还插在狼的胸部,我战战兢兢地踢了它一脚,拔出刀,发现刀口上竟沒有血迹,我疑惑地看着嫣红的刀,打了个寒噤,汗毛竖了起來。

    我不再多想,放好刀,想拖走狼,发现很沉重,我已沒有带走它的力气了,只得放弃。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了朋友的简易板房,相拥问候,朋友又拉着我介绍给住在一起的工友,工友正吃午饭,热情地招呼我围着地桌坐下來,将饭端过來。我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地将杀狼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先是一怔,接着有人就笑起來,说矿区很少见到狼,何况在白天,是不是我在和大家说笑话。我忙分辩着并说了狼尸的大致位置。立即有两个好事的工友站起來,说剥张狼皮还是不错的,立即出去寻找。过了好久,俩人沮丧地回來,说找遍了那片地方,连点血迹都沒有,更别说狼的尸首了。我还想辩白,朋友拦住话头,说外面风大一定是被沙土埋住了,便岔了过去。但一个率直的工友还是半开玩笑地甩了句城里人爱吹牛云云。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尴尬地吃起饭來。

    夜晚,我和十多个矿工一起睡在板房的大通铺上。工人们累了一天,熄灯后,很快便都进入梦乡,而且鼾声如雷,象大合唱一样。我从沒在这种环境下住过,翻來覆去睡不着,慢慢挨着,也许白天过于疲乏,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开始模糊起來,似乎一直在做梦,突然被身边凄厉的一声尖叫惊醒,眼前红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屋内的灯被人打开,所有的人都坐了起來。与此同时,我几乎窒息了,因为我猛然看到那把血刀竟插在身边工友的臂上,恰恰是说我吹牛的那个人,他痛苦地捏着臂膀。我头嗡的一声,本能地将刀拔了出來,沒有血溅出來,我惶恐地将刀插入鞘内,紧紧地攥着刀子,隐约记得睡前是随手放在身侧的,难道自己梦游,大家都惊呆了,一起愤怒地看着我,朋友也惊慌失措地起身过來,先看工友的伤口,然后又问怎么回事。我痛苦地嗫嚅着,不断说自己睡着了,不知是如何发生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我。好在朋友也了解我的为人,并且在工友中的威信很高,说了许多为我开脱的理由和劝慰的好话,并建议承担所有的损失费用,大家才不再继续计较,那个受伤的工友也非常憨厚大度,接受了朋友的方案。

    一个上些年纪的矿工半天沒开口,一直斜睨着我,似乎眼里有些恐惧,这时怯怯地说道:“明天你走吧”朋友尴尬地要说些什么,我忙拦住说,“真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惊了,我一早就离开……”

    大家又都睡了,我沒再睡着,紧紧握着刀,苦苦思索着,又想起被杀的猫,怀疑自己是不是跑累了,真的有梦游的倾向,这是以前从沒有过的。

    一大早我便爬起來,在外面活动着僵直的身体,这个时节夜里气温很低,早上清冽的风使身上发紧。这时,朋友也出來了,看样子他也沒睡着。我们便聊了起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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