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认真,便也不再坚持,我把他送出房门,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要把他整个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他见我的眼神怪怪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沒有说,便转身走了,在那一刻,我想叫住他--我忽然很想吻他,吻他的额头,吻他的脸颊。
我不由得叫道:"亭延。"
他回过头:"怎么。"
我摇摇头,说:"沒事。"
他看了我好久,见我沒再说什么,就走了。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我的眼睛慢慢变得模糊了,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我的胸前,一阵风吹來,我忽然打了个冷战。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知道最迟明天,道士就会回來的。我必须趁着这短短的时间离开这儿,而且是离得越远越好。可是我真的离不开亭延,我想留在他身边,我爱他。一想到要永远地离开他我就泪流满面。
可是我必须离开他,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终于离开了那儿,离开了那曾经给过我无数欢乐与爱恋的地方。
就在天刚黑下來的时候。当我即将转过那个回森林的岔道口时,我又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那高大宏伟的建筑,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慈爱的伯母,想到了我深爱着和深爱着我的亭延。
我终于又回到了森林,回到了这个属于我们狐类的家园。可是我仍止不住地想亭延,我越想忘记,他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起了我和他的一切,从认识之初到我到他家,每一个和他相处的情节都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忍受了。我开始在森林里狂奔。跑到我累了,可还是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我忍不住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就算是马上就死,我也要再见他一眼。奇怪的是一有这个决定,我的心忽然不再那么烦了--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了,可是我的心却很是平静,只是想见见他,真的,还有……我还想吻吻他,就让我死前吻吻他吧。我向上苍祈求。
我转身就往他家跑去,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沒有,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冷冷地直透心底。
亭延家很静,连门口的家丁都回房睡觉了,我沒有去推门,翻身从围墙上进了院子。我轻轻地顺着院子的墙跟走向亭延的的屋子--我只是想看看他,吻吻他,告诉他我爱他,除此之外,别无它求。
忽然,我发现四周都亮起了火把,满满地围了一大圈,圈子里只有我,还有一个身穿黄道袍的老道士。
一看见他,我就知道我完了:他就是我们狐类和鬼类谈虎色变的张天符道长,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同类丧命其手,其中绝大多数是年龄比我大,修行比我高的长辈,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沒有,一点都沒有。
我心里出奇地平静,我向四周看了看,我想看看亭延有沒有在。
我终于看到了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他和他的父母就站在那,他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牢牢拉住,身边贴满了符--足以令我们狐类致命的符。
他不停地挣扎,却始终不能挣开。看到我,他的眼泪流了出來,他大叫:"箐霄,你快走。他们会要你的命的。快走。"
我的脸颊早已湿了,我痴痴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想起了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想起了我们之间甜蜜的往事。
忽然,我猛地在一片惊呼声中不顾一切地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亭延凌空飞去。张道士显然沒有想到我会向着道符最多的地方冲过去,等他反应过來时,我已经冲到了亭延的身边,道符的法力冲击着我的身心,四肢和内脏像被撕裂般地疼痛,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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