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我的心似乎一下子抽紧了。
“你这是从哪里弄來的,”我说。
伊丽娜显然很恼怒,“当然是从爸爸那里。”
“斯蒂夫答应要把它卖掉的。”
“那,我想他沒有,不是吗,”
愤怒使我的心跳加快。“他在哪儿,我要马上和他说话。”
“妈妈,别糊涂了,他已经死了10年了。”
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开始颤抖,感到玻璃猫那冰冷的下腭透出一种讥笑。
“我要离开这儿。”我说道。一种巨大的力量压碎了我的肺部,我几乎透不过起來。伊丽娜带着一种担忧的神情把我扶到门廊前,给了我一杯冰水。
“好点了吗,”她问道。
我深吸了口气。“稍好点了,伊丽娜,你不知道那怪物杀死了你妹妹,也杀死了我妹妹吗,”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是那么回事,就是,我现在要告诉你,如果你关心自己的孩子,就快把那东西扔掉。”
伊丽娜脸色发白,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我几乎要流泪了,心乱如麻。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那玻璃猫的本性。我用一种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说道:“听我说,那猫是由疯狂制成的,它就是邪恶。如果你稍有点脑子,你就会在今天把它拍卖掉。”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那雕塑是无价之宝,我们保存得越久,它就值得越多。”
她有斯蒂夫的经济头脑,我绝对动摇不了她,我很清楚。
我绝望地哭着,双手紧捂着脸。我想到了伊丽莎白,想到她胳膊上娇嫩的皮肤,脸上的红晕。那一吻的魅力使我的命运再一次重演了,我的心付给了她们。
杰逊晚餐时回家了。我们团团围坐在餐桌边,吃了一顿好饭。他很和善,比伊丽娜和善得多。他问孩子们一天的情况,孩子们回答时他很注意地听。我当时既为她们粉嫩的脸色所吸引,又为记忆中孩子们肢体破碎的可怕情景所烦扰。晚饭后杰逊为我倒了杯咖啡,我们谈起我的父亲,他知道他的声望,也谈起艺术和欧洲城市。可自始至终我却在骨子里感到玻璃猫不祥的目光,冷冰冰地透过墙和家具,似乎它们都不存在。
伊丽娜在会客室为我摆了张帆布床。我悄悄地溜过他们门口,走向汽车房。杰逊肯定手很巧,我在墙上发现一排各种各样的榔头,其中有一把非常漂亮的短柄榔头。我把它带回到会客室,藏在床下,他们根本沒注意到。
孩子们进來了,一个个吻了我,道了晚安。我在黑暗中躲在床上过了很久,想着她们,尤其是伊丽莎白。她最年轻,最柔弱,最可能受到动物的袭击。我昏昏欲睡,时时梦到伊丽莎白,,露丝,,迪丽亚,她满脸带笑,顶着飘飘的雪花,趟过溪流;一会儿又梦见玻璃猫,它那明亮的眼睛露着怨恨,晶莹的舌头舔着晶莹的脚爪。夜一点点过去,梦却忽然像镜子被砸碎似地停止了。
房子里静极了。我支起身子,将榔头从褥子底下抽出來。
我知道行动的时候到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前屋,那猫站在那里等候着,我就知道它一定会的。月光射在它乱蓬蓬的玻璃皮毛上。我能感觉出它的力量,几乎能看见,它的拱背处一闪一闪发着红光。那东西在动,慢慢地,慢慢地,笑了,哦,对了,真正的笑。我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我僵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了榔头,杰逊的可爱的短柄榔头。我将它举过头顶,一榔头猛砸了下去。
那声音太美了,比钹声还脆,比喇叭声还响。我浑身颤抖,但我一下一下地砸,满足地看着玻璃碎片雨点般在月光中闪闪落下。有尖叫声。“祖母,停下,停,”我再一次将榔头抡起,然后听到一种熟西瓜落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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