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0红药轮回之孽爱(上)(第2/6页)  东方恐怖奇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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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优伶,高高的吊梢。不说话,瞪着他。

    韦小宝咽咽口水,他是有点怕郭鹃的,但是旁边一群小耳朵紧张地竖着,等着听结果。好歹韦小宝也是一男人,虽然只有8岁。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爸给你找后妈了,你后妈就是菜场里卖猪肉的。韦小宝提高了一点声音。

    然后就是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尖叫,追打,鼓掌,喊老师快來的,还有人喊打得好,使劲使劲。

    小孩子已经有了不同的立场和人生观,早在学校教给他们之前,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不过还不能表达。长大后可能被诱惑,可能忘记,也许找得回來,也许找不回來。是造化,与命运无关。

    放学时郭鹃脸上留下三道抓痕,韦小宝半只耳朵鲜血淋漓。

    郭鹃一路上想着怎么样才能盖住脸上的伤,还有嘴里喝掉两桶凉水也盖不住的血腥味。也许他们闻不出來,她安慰自己,,人血和猪血沒有多大区别。

    郭鹃的家是一间9平米的简易小屋,这样的小屋连成一片,家家门口放一只小小的灶,门前横七竖八晾着女人的内衣裤,男人的破汗衫,散发着人体臭,鸡屎和剩饭菜混合的气味。这里的男人往往粗壮或奇瘦,但通常都不高,或者即便高也总是佝偻着,是常年赔小心的结果。女人或者贫瘠不堪或者浓妆艳抹,用着假名,做着些暧昧不清的职业。

    城里人叫这里贫民窟。郭鹃叫这里家。

    用书包挡着脸,进门的时候看见杨惠在洗猪大肠,油腻腻的一大堆,丢在盆子里,水是混噩的黄,像人体的某部分,郭鹃觉得有点恶心。

    回來了。杨惠看着她,微笑着问。

    郭鹃不说话,快步冲进房间,实际上她每天都不对后妈的话做任何回应。叫吃饭就去吃,叫喝水就喝,只是不说话,说话就意味着对亲妈的背叛。就算这个女人其实沒那么讨厌,那也不行,不说不说,不能说。

    亲妈每天晚上回來,睡在郭鹃身边,身上是烫猪皮的味道,肉很白,已经烂成一丝一丝,脸从來看不清,头发挡着。头发倒还完好,但是湿湿的,氤氲冒着白烟,却沒有温度。

    丫头宝贝,妈妈回來了,宝贝,妈妈在这里。

    妈妈妈妈,郭鹃躲在被子里,有点怕,有点高兴,有点恶心。

    打架的事情到底还是败露了。

    拾破烂的严翠凤拽着儿子另一只沒有伤的耳朵,一路叫骂着穿过整个贫民窟社区中心街道,径直抵达郭鹃家门口。

    郭鹃心惊胆颤躲在床下面,听新妈妈在门口跟严翠凤赔不是,是啊是啊,是我家鹃不好,小孩子打架沒轻重,您不要往心里去,我们一定赔您医药费,是啊是啊,这孩子也很可怜。

    爸爸回來了,如果他不回來也许一切还有改变的希望,如果他沒喝那么多劣质白酒也许一切还有改变的希望,如果店里生意不是那么不好,税务、工商和开店时借高利贷的债主不逼得他那么绝望,也许一切还有改变的希望。然而沒有如果,他回來了,满身酒气。郭鹃牙齿开始打颤,用力忍也忍不住。

    爸爸眼睛憋成通红,从床下拎起郭鹃,像拎一只无辜的小兔子。高高吊在屋顶大梁上,扫把沾了水,抽在身上是些横七竖八的伤口,无辜绽开,像微笑的嘴。血流出來,凝固,再流,再凝固。

    周围的邻居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力气管闲事。活着难道比死掉容易。

    严翠凤早拖着儿子离开了。韦小宝眼睛里满满的眼泪,不是为自己。

    扫把断了换成擀面杖,再断,换成鞋底。

    开始郭鹃还能叫,声音像凄厉的猫。后來叫的力气也沒了,眼睛渐渐睁不开,睫毛上挂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杨惠抱住爸爸,不要打了,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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