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老兵一个接着一个,狼狈的从楼上跑下来,就差没成了猪样。马连城一时还不觉得什么,正好何文风眯着睡意赶了过来,埋怨道:“老马,你这搞的是麻子事嘛。我知道你急,可是这事一时也急不来的嘛。”何文风见到马连城,不仅说话利索了语言也变得幽默了。
何文风的话里是有一层意思的,马连城所带的七连在连队里排名一直都是最差的那一个。他是一个有干劲的连长,行事作风也比其他领导有效率,但七连就像是被诅咒了似的,新兵老兵一直没能把军魂给燃烧起来。守老本,吃老本,终于掉到了最后。这也不能怪马连城,如果不是他估计七连早得改编了。正因为有他在,所以七连在人前人后也能抬得起头,而且人人脸上挺有光。
何文风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马连城就更火了。如果不是这一场破例“检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兵这般不堪。新兵就不说了,反正就是一群驴子,可是老兵也是断脚跟的老马,半好半不好的。这足以证明,这群兵,缺乏了军人的起码紧张意识。
都说自家的瓜烂,别人在看着那就不仅是烂还蛀了虫,恶心。马连城不理会何文风,操起嗓子就喊:“当兵?当个屁兵啊!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驴不驴马不马的,你们谁是老兵,告诉我,告诉我你们谁有个老兵的样。我告诉你们,你们就一群新兵蛋子。从今天,七连没有老兵,只有新兵,都给老子从头开始。”马连城喊完后咽了一下口水,舒畅了,老子两个子憋了这么久终于是给喊出来了。
老兵们齐声喊了一声“是”,气势凛然。新兵也跟着不高不低的先先后后的“是”了一声,恶梦狰狞的嘴脸开始把来时的憧憬给遮住了。
“是什么是,死爹了还是死娘,断了气似的,都给我围着操场跑二十圈,跑不完不准睡觉!”马连城下了一道命令,突然间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于是喊住林建兵,说,“那个那个,算了,跑吧。”马连城挥一挥手,林建兵敬了个礼,大部队开始跑操场。
何文风知道马连城这人想做什么,一般人你是拦不住的,也只好由他去。反正马连城做的事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说不准团部得知这消息还得给七连弄个嘉奖。想到这里,何文风就有把自己的三连也拉来跑操场的冲动。
何文风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递给马连城,道:“消消气,老马消消气,消消气嘛。”
马连城不怎么情愿接了过来,何文风给他点上火,他便猛吸了一口,操着嗓子向大部队喊:“那个你在干什么,跑快点,谁跑最后给我再跑二十遍。”
何文风知道马连城是死要面子,便偷偷一笑,道:“老马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团长,都让我们给写检讨书了。”
马连城脸色随即剧变,道:“检讨书?”
何文风悠闲的吐了口烟,点点头,表示确认。
马连城又道:“你替我写。”
何文风又偷笑了一下,道:“替你写行……”
“别废话了,叫你写你就写。”
“我给你写。”
“好,什么都答应你。”
“嗯,好的。”慕容流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旁边走了出来。
不仅是马连城,何文风也吓了一大跳。
马连城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道:“你是谁?”没等慕容流年答话,他已经认出慕容流年来了。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错过回部队的列车,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去站台买票却发现那里没直达部队的班车,就是这个新兵蛋子害他徒步了两小时的路才出了山坐上公共汽车……
何文风的问题道是不傻,道:“你在这干什么?”
慕容流年当然不能说自己刚才睡着了,没跟上大队去跑步,但是他这人懒得找借口,于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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