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地抽痛,刘艳那张带着色斑,满是皱纹的脸映入脑海,他沒见过那名叫花儿的弱智姑娘,但是他能感受得到刘艳心中的痛楚。当年母亲因涉嫌投毒一案一夜倒下,那种心情朱自强永远也忘不了。
章郁推开房门走了进來,后边跟着县刑警队的队长,朱自强侧过头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眼睛,然后冲两人微笑点点头。
章郁叹了口气:“不负所托,车祸的案子已经告破。详情由这位云队长向你说明吧。”
案情很简单,朱自强动手收拾过姚、钱两人后,对姚、钱二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威吓,再经过上告纪委一事不成功,潜意识中两人认定季家不是朱自强的对手,而朱自强决定上县城的前一晚,两人刚好听说李氏兄弟要搭王新华的车,之前朱自强已经放出风來,这段时间千万别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中,而他们真正担心的事情也因为害怕李氏兄弟向朱自强汇报。至于汇报什么情况……朱自强听后难过得想哭,仅仅只是因为两人打着季明华的旗号向李氏加工厂勒索过八百元。
八百元啊。两条人命啊。至于恶从胆边生,心生杀机吗。朱自强回想起车上李家兄弟的当时的表情,如果自己不是急着看朱明军和蒋崇剑的村料,估计他们就会把这事儿说出來,难怪当时欲言又止,还当他们想替李小泪求情呢。
随后,姓云的队长再次通报了几个情况,一是据姚、钱二人交待,在季明万刚当上副乡长期间,他们与季明华从事劣质农药、化肥、种子倒卖,从中获利数千元,季家所得不清楚;二是季明华当初强奸过蒋崇剑的未婚妻,但是当事人沒有报案,最后以季明华与当事人结婚告结;三是二人在电管所期间,经季明华默认,从中多收电费数万元,二人得利数千元。
案情初步认定,姚、钱二人蓄意谋杀,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按故意杀人罪逮捕归案,至于随后交待的一系列问題,已经提交县纪委。
朱自强听完后一直闭着眼睛,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到田园不过十多天,就扯出了这么多事,还弄出两死一重伤的命案,就连自己也差点儿葬身。小小的一个乡级政府就这么多名堂,朱自强不由得一阵阵发寒,幼稚啊。真是太幼稚了。当年闹革命,打游击时,那些老革命们用血和生命懂得了先保存自己,才有斗争的资本。现在太平盛世自己竟然还这么单纯。
章郁拍拍朱自强的肩膀,让他好好休息,然后领着云队长离开了病房。朱自强听着窗边的雨声,秋天了,萧瑟的秋意让人从骨子里发寒,无情未必真豪杰。
朱自强静静地开始不断反思,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思习惯型的思考,反思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越想心里越是不安,照这么干下去,别说建设新田园了,就连能不能保住当前的政位都是个天大的问号,试问,如果保险诈骗一旦曝光,一条金融诈骗罪就够自己喝一壶了。就算出发点再好,那也是犯罪。
还有姚、钱二人,不过是仗势欺人,横行乡里的一群刁民,连恶霸都算不上,对付这样的人,那些手段未免过火,甚至有点小題大做。狗急了还咬人呢。朱自强啊朱自强,很早你就明白人心最凶险,竟然还看不透。
脸上浮出惨笑,初掌一方,竟然是这样失败。换个方式,跟季明万轻摇慢打,扯皮摞担,互相人鬼不分,笨得像猪一样的季明万会是自己的对手。更不会连累到王新华和李朝贵被人害死。还有刘艳那弱智的女儿。这一切,难道不是自己贪功冒进的表现,难道不是心急浮躁的表现。
朱自强长身而起,在医院里还有他的一个老朋友,真正的老朋友,他住在二楼的外一科,楼下转个弯就是停尸房,朱自强双臂紧搂,慢慢地朝着停尸房走去,來到门外,里边有一缕微弱的灯光探出,朱自强伸出手慢慢地推开门,这里又建了几个水泥台,其中一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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