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非烟你见到了吗,”
段非烟亲吻我的手,笑着说:“见到了。你放心,孩子很好,我來之前刚去看过他。有南宫煜在照顾,他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不会怪我,”
“我不怪你,因为你我本來是一体的,有你就有我。只是你那样做,未免太过危险,先不说你早产本身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就算生产顺利,要是被忽律衮祈发现了,只怕会对你更加不利。”段非烟不无担忧地说:“你不知道,我在屋外听着你的喊声,现在想想都还后怕。”
忽律衮祈不会发现的,他要是发现了,只怕敬妃身边的那个孩子,当场就要丧命了。
我一招兵行险招,将我的孩子从食盒里藏好,由翠儿和稳婆送出宫去交给南宫煜,这本來就是一招险到不能再险的下下策。当时若是有一点差池,后果我真的不敢想。
所幸一切顺利,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日日夜夜都在担忧着忽律衮祈会用孩子的性命,來威胁到段非烟。
我担心的却不是忽律衮祈发现这个秘密。
我害怕的是,我怀着他的时候,身体里的毒素有沒有通过胎盘传递给孩子。所幸段非烟也懂得医理,知道好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他便问我有沒有母乳,能够带回去给孩子喝,给孩子也排一排毒。
我本來身体虚弱,产后沒有足够的母乳。托了忽律衮祈的照顾,先前将我喂养得还算不错,母乳不多,好歹还是有一点的,足够段非烟带回去喂孩子了。
眼见着夜色越发的稀薄,段非烟不得不回去了。
“秦儿,过段时间我就不來了,我们计划就在后天,之后你一切小心,切忌不可鲁莽行事。我在九摇山等你。”临走的时候,他又不放心的告诫我。
我重重点头,承诺他我绝对不会鲁莽的。段非烟才算放了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那个药丸给我的最大好处,不是解了冰松丸的毒,而是将我之前毒发不能用的武功,也顺便解开了。
我不知道段非烟他们商定的计划到底是如何执行的,听到宫女悄悄到我跟前來告诉我,段非烟擅闯皇宫,已经被击毙的消息,我还是从心底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当时正在朝阳殿外的荷塘边坐着喝汤,听到忽律衮祈的脚步声,我想也沒想,立即把手中的碗奋力砸向他。
忽律衮祈连忙闪身到一边,但是还是被溅出的汤汁弄脏了衣服。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小道:“我说过,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吗,你以为天下都在你一人的掌握中吗,忽律衮祈,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永远掌控不了。”我含着眼泪看向他,嘴角扯出多年不曾用过的冷艳的笑意,那是我在大夏的皇宫中,千锤百炼用來对付邝罙铭的利器。
忽律衮祈只是笑:“你看着吧,我会把我要的东西,一一收入囊中。”
我一步步地退后,身后是开着粉红色荷花的池塘,我看着他冷笑,闪电般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向他刺去:“你错了,你可以得到天下,但是你永远得不到我。”
我把一切都算好了,包括他的反应,闪躲的方位,都在心里衡量过,只要他一闪,匕首必然会刺入他的心口。可惜我沒有算到,忽律衮祈竟然躲都不躲,看着我刺过來的匕首,他反而笑了一下。
我一愣神,猛地咬牙想要改变匕首的方向,可是机会失去了一次,第二次就再难得手,只见他的身后突然穿出來一道黑影,一掌打在我的手臂上。
我的小臂一阵钝痛,手中的匕首立即脱手,落到了地上,随即那个黑影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刚生完孩子,我的反应和速度都很慢,这一下子根本闪躲不开,被那一掌推了出去,猛地跌向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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