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伯听了龙城语气,不敢怠慢,只得去镖局牢房去提龙羽。龙晴顾不得自己尚是戴罪之身,急急屈膝跪地:“大哥息怒,耶律姑娘的事情还请大哥详查。”
龙城脸色一沉道:“你还敢为他求情。”龙晴被大哥盛怒的目光吓得一抖,不敢再说。
龙城道:“你跟我进来。”龙晴心里一紧,站起身来,跟在傅龙城身后往内堂走去。小卿想要跟上,却又不敢,傅龙城已经吩咐道:“小卿也滚进来。”
进了内堂,龙城直走到上首的太师椅处,才停下身来。龙晴垂手立在下首,心头直跳,不敢做声。
龙城转身目注龙晴良久,才冷声道:“傅龙晴,我怎么看不出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龙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垂头不语。小卿也随着三叔一同跪地,只将头垂得更低。
傅龙城陡然喝道:“掌嘴。”
龙晴和小卿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却不敢有丝毫违逆,同时挥掌往自己脸上打去。
龙晴敢瞒了“当媒作证”这样的事情,自该是掌嘴,小卿到底又做了什么,龙城并不清楚,但是他自己先就心虚,给师父一喝,自然也跟着打了起来。
龙晴和小卿挥掌自罚,竟似比着劲的用力。
龙城看小卿如此惶然,知他定是又犯了错处,看他脸颊已肿得青紫一片,便喝道:“小卿且停了。”
小卿蒙师父赦免,垂了手,想谢过师父,微一张嘴,便觉脸上的皮似乎被撕裂了似的疼,便有温润的液体滑落了下来。痛得他再不敢有丝毫动作。
龙晴的脸肿胀得就更厉害,痛得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泪珠流过脸庞,脸上更是火燎燎地痛。可是龙城只免了小卿,龙晴只得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的双手左右两边用力打自己的耳光,每次手碰到脸时,他都几乎本能地想要闪避,却用意志控制着身体,跪地越发笔直,打得越发用力。
小卿跪在旁侧,不敢抬头,只听见三叔掌嘴的声音,却不敢开口向师父求情,只怕自己一开口,师父就更怒了。
龙晴打了二十几掌,脸上原本滚烫的柔软的青紫已变得僵硬,双唇都被磕破,现了血痕,眼睛被肿胀的脸挤成了一条缝。龙晴却不敢求大哥宽责。
龙晴知道大哥生气,他真后悔在去武家牧场的路上时,为什么没有彻底坦白。他也知自己这事做的荒唐。他一向循规蹈矩,这么多年,恪守着傅家弟子的每一条规矩,步步不敢行差踏错,可是大哥的板子并没有少落下半点。
那一夜,是有些醉了,是想放纵自己一次,真做个荒唐轻狂的事情来给大哥看看。谁家弟子不年少,谁人年少不轻狂。可是,做过了,的确悔的很。若是大哥真认定了自己荒唐轻狂,真的厌了自己,怒了自己,弃了自己,那该要如何呢?
龙晴终于忍不住道:“大哥息怒,龙晴知错了,龙晴该罚,龙晴该罚,大哥别气了。”边说着,挥下的手力道就更重。
龙羽进得堂内,便见三哥被罚掌嘴,一时也不知是否是受了自己连累,忙扑通跪到龙晴身侧,对大哥叩首道:“龙羽见过大哥,是龙羽之错,大哥责罚龙羽吧。”
傅龙城目注龙羽,冰冷地道:“停了。”
龙晴终于蒙赦,垂下手来,身子微微发抖。轻轻一抖睫毛,大滴的泪珠便滑落下来,带着一阵阵刺痛,只觉每一下呼吸,都会带来噬心般的疼痛。
龙城虽然看得出龙晴的惶恐和懊悔,却不想宽免了他:“平日里就知你不是真的乖巧,看着恭谨温顺,骨子里却比谁都还要倔强。你定是故意做了这样荒唐的事情来惹我气怒。既然你自己讨打,今日里就拆了你的骨头,让你还敢有事没事的跟我拧着。”
在太师椅上端坐了,吩咐:“禄总管,将龙晴拖到院子里去,庭杖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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