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重新布置房间,纪敏勋在阳台上翻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不经易转身,看到盒子从他的腿上滑落,他够了几下,想要拾起來。
“我來,”我忙走过去,一一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物品。
“这是什么。”
女孩子用的发夹。一个小小的八音盒,芭蕾舞公演票``````
怎么这些东西看起來好熟悉。
我猛然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黯沉的眼。
“你十二岁的生日,偷偷买了这个发夹,那时候,不知道应该要送你什么,看到美娟喜欢戴发夹,以为你也会喜欢``````”
但我连看都沒看,就直接扔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打开了八音盒的盒盖,精致小巧的芭比娃娃随着音乐旋转。
“你十三岁生日那天,我看到你在商店橱窗外盯着这个八音盒看了很久,花掉了我一个月的零用钱买回來送你,但是你说,你不喜欢;你十四岁生日那天,我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公演的票,你却一直到公演结束才回來,所以,沒有拿给你;你十五岁生日那天,虽然感觉自己唱的歌严重走调,还是在学校的广播室坚持把《生日快乐歌》唱完,只是这张祝福卡片却沒有勇气再送出;你十六岁生日,我买了订婚对戒,对爸妈说,我要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幼稚的我以为那样就可以将你永远地绑缚在我的身边,但是那天,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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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回到十六岁的那一晚。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趴在桌边喝酒的纪敏勋。桌子上,是冷掉的盛晏,燃尽的红烛,桌子中央一口都沒有动过的生日蛋糕。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光线黯淡柔和的小灯,看不清奶油蛋糕上的字迹。
我无视地走过他的身边,上楼,回房睡觉。就像他们家每一次的晏会,都与我无关。
“简嫣然,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拧开门闯进我的房间。
“为什么要这样无视我。”他喝得醉醺醺地一步步逼近恐惧的我,“我真的有这么让你讨厌吗。”
“是,你就是让人讨厌,你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我被逼疯了,一向对他不予理睬的我,痛恨地向他回吼着。
“好,那就用恨來让我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简嫣然,你是我的玩偶,这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我宁愿死,”当他扑向我的时候,我万念俱灰地将早已藏在床头的水果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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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勋,那些事已经过去了,”我的手轻握住他搁在椅背上的有些冰凉的手。
“不,沒有过去,我知道那道伤疤一定还在你的胸口隐隐作痛。因为得不到而心生占有欲的我,最终将你逼上绝路。每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就会痛个不休。终于等到了一个救你的机会,來偿还心中的罪。”他抬头,深沉的眸看住我,“所以,真的不需要你这样做。我害你差点死掉,我又救过你一次,就当是扯平。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好啊,我们互不相欠,”这一次我很好商量地沒有违逆他的意思。
早上,他怔愣地看到我仍然在客厅忙碌。
“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转动着轮椅跟在我的身后,想要问个明白。
“我沒有忘记。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我停下擦桌子的手,认真地看住他疑惑的眼眸说道,“所以,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沒有那些沉重灰暗的过去,像每一对平凡的夫妻那样地生活。”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总是偷偷地流连在我的身上。看到我回眸灿笑时,又倏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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