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一阵马蹄声,敲碎了清晨的宁静,几匹健马奔驰在去长安的官道之上。有个白衣女子却落在队伍末尾,她轻轻念出这一句词,眉宇间似有无限惆怅。
这名在汉朝念辛弃疾的词的女子,自然就是我。
“四妹――”本来在我前面的,一袭朴素青衫也掩不住俊俏风流的李敢,放慢他坐骑的速度,等我赶上,“明天就到长安了,是不是很兴奋?”
“为什么我要兴奋?”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那个什么――‘旅游’。”
“哈,我是最喜欢旅游的。但我看你却未必兴奋了。”我说,“为什么答应去参加骑射大会?”
“这是父亲的心愿,我不忍心违背他的期望……”李敢眼中又露出无奈的神情。
我侧头看着他,“你对义父言听计从?哪怕违背你的准则?”
“那你呢,难道你喜欢忤逆自己父母?”李敢反驳。
“不听从安排,未必就叫‘忤逆’。比如,我对义父是十分崇敬和感激的。”我一笑,“但如果他叫我嫁给你,我是决计不从的。”
“小样,我有哪点不好了?”李敢拿鞭梢敲我的头,神态姿势都是一流的,很奇怪,男人的好看,有这么多种,李敢与霍去病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一想起那人,心里又一阵发堵。
我定了定神,笑道:“义父对我再好,我也不会为了让他高兴,就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但是你,居然同意去参加骑射比赛?你不是不知道,一旦选上,就要入伍的。你不是说不喜欢皇帝,也不愿意为他卖命吗?”
我还记得他在怀宾酒楼跟我说过“我才不要卖给帝王家”的时候,脸上的不屑与不羁。
李敢恍了一下神,说:“事到临头才知道,我不想看到父亲失望的样子。”
我挑了挑眉毛,还想再问,家人在前面催促道:“三少爷,四小姐,快点哪,就快到长安城啦!”。
“娜曲卡,快!”我甩了个响鞭,我座下那匹桃红马不情愿的跑了起来。它不情愿,我还不情愿呢,真正的娜曲卡哪像它跑得这么慢!
一入长安,才知道古代已经有这么繁华的都市。商铺、酒楼、茶肆鳞次栉比,街上行人摩肩擦踵,贩夫走卒、贵人公子、贵妇淑女,各色人等不一而足。
我正好奇我们在长安怎么住,李广在一座府邸前下了马,大门里面的人听到马蹄声,早把门打开,一名青衣少妇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走出门来迎接。
那小男孩大叫一声:“爷爷!”冲上来就扑到李广怀中。
“呃……这是哪位哥哥的孩子?”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李敢之所以叫三少爷,我是四小姐,是因为前面还有两位哥哥。
“陵儿!”李广抱着小男孩,眼圈竟有些发红,“唉,跟你父亲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那个青衣少妇与家人听了,都在垂泪。
李敢也黯然,轻声告诉我:“这是大哥的遗腹子。大哥和二哥,都……过身了。”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怪之前没有人跟我提起,李府之前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伤心事,怪不得李广脸上总有一丝哀伤。
“李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想到那时候,他含笑看着我们的目光里,有多少怀念,多少心痛,我这个没心肝的,居然从来没意识到。
“三叔!”李陵从爷爷怀中跳下来,又扑到李敢怀里,“三叔明天要去比赛吗?带陵儿去看好不好?陵儿也喜欢骑射!”
“是吗?那陵儿将来要不要像爷爷一样,也当一名将军?”李敢捏了捏李陵的小脸蛋。
“要!”陵儿挥起拳头,“我也要带兵去打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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