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的爹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想起来欠爹爹的太多太多。
好在军统戴局长顶着军统其他人员“非礼(澧)勿视,非礼(澧)勿用”传言的压力,对他们这批从临澧特训班毕业的学生非常器重。他们一毕业就授予少尉军衔,月薪四十元法币。因此,丛影秋可以给爹爹多寄些钱,让爹爹安享晚年,使自己内心减轻一些对爹爹的歉疚。
但毕竟金钱不能代替亲情。如果姐姐还在人世,要是有姐姐待在爹爹身边照顾该多好啊,自己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可姐姐还在人世吗?如果还在人世间,姐姐你现在在哪里呢?
吃过哨兵送进来的一碗油汪汪火辣辣的葛面,丛影秋望着晨雾渐渐变得稀薄的溪面想:赵参谋也该来宣布解除她的审查了吧。
此时丛影秋如思念恋人一样盼望着英俊的赵参谋出现在她的面前,收起满脸的严肃,带着歉意地对她说: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调查证明,你是党国忠诚可靠的军人。
想到英俊的赵参谋,丛影秋忽然意识到,他的神态和相貌极像她初恋的对象—临澧军统特训班的同学小杨。他除了戴一副眼镜有一份儒雅之气外,那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不苟言笑略带点忧郁气质的神态,简直跟小杨一个模样。
但小杨已经牺牲在新墙河畔几年了。而眼下,她和像极了她的初恋情人的赵参谋,是审查和被审查的关系。
晨雾已经渐渐消褪,越过空旷的溪面,可以清晰地望见溪对岸清溪镇那片繁华的集镇。
但赵参谋如一个负心郎狠心抛弃了从前的恋人一样,始终不见人影。
一清早,满眼通红的赵参谋头戴博士帽,身着深蓝色长褂匆匆走进师部。从他满脸疲乏的神态可以看出,昨夜肯定是通宵未眠。
“报告师座,经过连夜审讯和分析,可以确定二月花应该没有叛变投敌,她所携情报自然也不可能是假情报。”
“有多大把握?”魏师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师座,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下线核实,昨天晚上……”
“我不问过程,只问结果。”魏福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到底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九十九。”赵一骏犹豫了一下后回答。
“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一不能肯定?”
“是的。师座,时间这么紧迫,已经不可能直接找到玄天观的目击证人了。”
“这份审讯报告还不能报!“魏师长断然挥了下手,“马上启动第二步审讯方案。”
“师座,要对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肯定没有叛变投敌的受审人员实施刑讯逼供,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是怕担上辣手摧花的恶名?记住,在军人面前,对方是没有性别之分和美丑之分的。“魏师长望了他一眼,嘿嘿冷笑着,“老弟啊,你应该清楚,对受审对象的仁慈,那不能确定的百分之一,就意味着有可能造成前方将士的血流成河。你是我倚重的部属,希望你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从二月花的嘴里撬出真实有用的东西,否则,你我都得上军事法庭!”
“是,我马上安排。”
赵一骏走出师部,心情有些沉重。理智地说,师长的安排是对的,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昨晚,他连夜找了几条下线,但他们都说不了解溪门县有个叫耿芝尚的皮货商。无奈之下,他冒着牛毛细雨打马一路狂奔着来到了八里庄。
八里庄山高林密,溪沟纵横,庄里的老百姓大多以狩猎为生,离清溪镇有二十里山路。到了八里庄一个山坳,在一片古木参天的林子里,赵参谋找到了一户人家。
山里人夜里没有别的娱乐,又怕点灯浪费灯油钱,一般都早早上床洗洗睡了。那户躲在山坳林子里的人家也一样一片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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