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向三人招了招手,“有什么好笑,过来我为大家引荐。”
方泽拱了拱手:“秀才方泽。屡试不第,一无所长。惭愧得紧。”
慧可合了个十:“古来才大难为用,施主过谦了。”
方泽笑了笑:“别人是怀才不遇,我是没本事,没什么谦不谦。再说,就算真有满肚子的万言书,平乱策,憋个十年八年也成一坛子醋了,拿不出什么好货色。我旁边的是屠户楚葛,不过你们似乎亲近不了。”
和尚当然不和屠户亲近。慧可低头念了声佛号。“一饮一啄俱是前定,人力也勉强不来。望施主善自珍重。市井之中多豪杰,我看施主相貌非俗,不知和楚铁衣将军如何称呼?”
楚葛一笑:“楚是大姓,姓楚的人何止万千,我也沾不上大将军的边。”
文士施了一礼,“在下苏易简。”
慧可目光闪动:“原来是翰林院大学士,小僧失敬了。”
苏易简笑道:“苏某不为官久矣。师父竟有听过在下的微名,荣幸之至。”
慧可忙道:“苏先生文章天下闻名,小僧怎能没听过。那苏先生到桃花镇是……?”
苏易简笑道:“桃花镇正是故里。”
慧可心念一动:“先生辞官多久了?”
苏易简暗暗屈指,“一年零三个月。”
慧可笑道:“离官易胖。先生身子倒还清瘦。”
苏易简正色道:“苏某为官十余年,历任三地,虽然毫无建树,不敢有一丝一毫苟取于民。”
方泽插话道:“老苏家无余财,吃喝马马乎乎,实在不容易发福。”
慧可笑道:“二位误会了。心宽则体胖,苏先生做官时想必有些清高嫉俗,如今虽然辞了官,有些事只怕一时也丢不开,思虑过重,于身体无益。”
苏易简“嘿”了一声,默然不语。苏易简少有才名,三十岁中举做官,性子却是执拗不过,既把同僚得罪了个遍,也不为上司喜欢。又不懂使银子,做官十多年,调了几个地方,始终升不上去。三年前,老皇帝去了,小皇帝上来,身边的人如水里的鱼,一拨一拨就游到上边去了,只有自己是死水一滩,一怒之下,就辞了官,却连留的人也没有一个。苏易简辞官归故里,平日棋酒自遣,外人看来洒脱,其实心里不算痛快。
沉吟良久,苏易简勉强作色道:“受教了。”
慧可轻轻一笑:“言语多有冒犯,先生莫怪。往者不可追,先生还是少操心的好。”
方泽笑道,“正是,与其自寻烦恼,不如棋盘上讨生涯。”转身问陶掌柜,“你和谦明禅师到底什么关系?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作弄先前那和尚,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陶掌柜迟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店里的人听到“说来话长”四个字,终于知道打不起来了,再也没耐心,纷纷结账走人。
方泽笑骂道:“你和我卖什么关子,长话短说不就完了,天色还早呢。”
陶掌柜略一沉吟:“我年青时曾四处闯荡,你该知道吧。”
方泽点点头:“略有耳闻。”
陶掌柜继续道:“这家店不是我开的,是祖传的老店,我只是改了个名字。我父亲先前是打算让我考个功名,所以让我四处游学,但我读书不成,后来四处游历,倒学了一身剑术。
当时有个名号,叫做‘棋剑仙’”。
方泽失声笑道:“棋剑仙?这名字不坏啊。”
旁边那女子撇了撇嘴到:“我在江湖上走动了这几年,可也没听过有什么棋剑仙。”
陶掌柜看了看那女子,奇道:“你还没结账走人?小四,小四呢?人到哪里去了?”
慧可忙站起身:“适才多谢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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