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干咳了两声,一时找不到话说。楚葛看了看慧可,慧可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低声道:“我是和尚。”和尚只管佛缘,却不管姻缘。苏易简默不作声。
陶掌柜冷笑一声:“依我看,还是不见的好。”
秦筠瞪了他一眼:“要你多事。”
陶掌柜道:“按姑娘这莽撞的性子,冒冒失失地去了弈行门,不知道还要折腾出什么事。”
秦筠怒道:“我有什么莽撞?”
陶掌柜踱了两步:“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就千里跋涉,也不知道人家愿见不愿见;在路上又多生事端……”
秦筠奇道:“我多生什么事端?哦,你是说我打了那和尚。我还不是仗义援手?你不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怪我?气死我了。”
陶掌柜冷笑道:“不敢当。我没见到秦女侠打那和尚,只见秦女侠打坏了小店的碗碟。那和尚说的没错,女孩子家……”
秦筠“噌”地一声拔出剑来,打断了陶掌柜的话,“我偏偏要弄刀弄剑,仗着自己本事好是吧,姑娘不受你教训。”
“倾城剑?”陶掌柜躲也不躲。
秦筠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陶掌柜把剑一指弹开,“不知所谓,剑怎么倾城,女人能倾城的不是剑。”
“那是什么?”
陶掌柜一笑,把方泽等人吓了一跳。“是笑。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没听过吗?“
“刷”地一声,秦筠收剑回鞘,“姓陶的,姑娘就在这住下不走了,等着姑娘我笑给你看,你看我会不会笑。”说完,蹬蹬转身上楼。
“哪位是掌柜?”店外此时又有人进来了,一老一小。陶掌柜对几人说了声“诸位自便”,向门口答应道:“这就来,二位里边请。”
方泽对几人道:“掌柜刚才笑得……好古怪。”几人都点点头。苏易简笑道,“岂止是古怪,简直是诡异,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慧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和尚不打诳语,和尚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葛问道:“陶兄刚才脾气怎么那么大,那女子又和他没什么相干,他说那么多干什么?”
方泽笑道:“莫非今天他输了棋?”众人一起摇摇头。秀才找到过三十年前的朝廷禁书,屠户见过捅了一刀后半个时辰也不断气的猪,他们甚至一起见过流过镇里的那条河在某年被桃花铺满,但他们谁也没见过掌柜输棋。
方泽又道:“秦姑娘自然不是他妹子,需要他操心。”众人一点头。然后都盯着方泽,等他往下说。方泽却只是一笑。
楚葛道:“说也奇怪,何子萧以前虽说是弈行门一等一的才子,风流倜傥,但如今既然已经落了残疾,秦姑娘这么凶的人,怎么反倒对他一见钟情?”
慧可笑道:“何子萧虽然残疾,想来仍是风度不凡,不是还有两位姑娘也巴巴地赶过来吗?”
方泽摇摇头道:“那是掌柜骗她的。郭杨二位就有,不过不是姑娘了,她们是赶着何子萧给女儿过生日,过来送礼,求何子萧教她们儿子下棋的。”
慧可笑道:“越是凶的女子,越是容易母性泛滥的。”
楚葛奇怪地盯着他。慧可笑道:“吴兄,你看楚兄他……”但马上发现方泽也是同样的眼神。
楚葛微微一笑,提醒道:“你是和尚。”
慧可低头合十不语。
苏易简忽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如……”
方泽摆摆手:“慧可师父当然是住客房的了,陶掌柜屋子大得很,不妨事。”
楚葛迟疑道:“掌柜刚才可也没留客的意思,熟归熟,掌柜是生意人。”
方泽过去拍了拍楚葛的肩膀,笑眯眯地道:“陶兄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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